待到罗镇虎送康公公回到驿馆,李皓轩也从房梁上飘身飞了下来。四个人聚到一起,便开始筹谋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首先,白玉娇他们已经成功转移到了洛阳城外,四个人意见一致,都觉得巡按夫人和小宝他们最好就此留在城外。而对于接下来的去留问题,四个人却是各执一词。
文秀大胆侠义,认为既然已经知晓了潞安王意图谋反,就该留在洛阳彻查此事,一举推倒这个坏事做尽的老王爷,为民除害。
但文秀的想法遭到了刘飞的坚决反对。他心疼这个心地善良、有胆有识的丫头,真的不想秀秀因查证潞安王谋反一事有所闪失。因此他坚决主张全力撤退,想个周全的办法逃出洛阳罢了。从此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再不沾“巡按”二字。尽管果真这么做,刘飞的心中也是略有不甘的,但是他觉得自己为了秀秀,qíng愿放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xing命。
比起文秀和刘飞的极端看法。罗镇虎和李皓轩倒是持居中的态度。罗镇虎也认为若是轻易放弃扳倒潞安王的大好时机着实可惜,可他又不想大家为了此事搭上xing命,因此心中大为矛盾。
李皓轩则有些倾向于刘飞的观点,觉得暂避一时也是明智之举,毕竟谋朝篡位这种事qíng,非同小可。要想查证,其难度可想而知,绝非一蹴而就之事。更何况秀秀只是个假巡按,自己还朝不保夕呢,如何能对抗一位当朝王爷!
最后文秀挥拳一敲桌子,神qíng严肃地说道:“这样吧,这件事关系重大。牵涉到大家的安危,依我看。也不要就是我们几个人便随意决定了,不如来个民主投票,也听听大家的意见。”
“民……民主子?”罗镇虎瞪着牛铃一样大眼,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不解地问道。
李皓轩和刘飞亦是没有听懂这个新鲜的词汇,都充满疑惑地望着文秀。
秀秀一扫众人好奇的目光,脸颊一红,低垂下眼帘,口中嘟囔着:“呃……就是……把眼前的几种意见都告诉大家,然后请大家无记名投票,看看大多数人支持哪种意见,少数服从多数嘛……”
秀秀越说声音越小,她撅着嘴偷眼瞟着其他三人,见大家依旧是一脸的疑惑,可见自己这点解释根本就是白费口舌了。秀秀一气之下,索xing不再解释,只一甩头,一双如水的美眸望着窗外,傲气地言道:“真笨,说了你们也不懂,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最后四个人决定晚上到郊外找到白玉娇他们共同商议此事。
就在文秀他们为去留纠结之时,王府之内,潞安王又是大发雷霆,将房间里的东西摔了个gān净。于百之陪在一旁,也不敢随意多言。
“你说,你说,他怎么就改口了呢?”潞安王转身望着于百之,愤怒地问道。
于百之只得赔上笑脸,一边替潞安王捶打着后背,一边轻声言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那刘飞与康公公耳语了几句,那康公公便立刻改了口,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有侍卫进房间来报,说是康公公从官家驿馆已经回到王府了。
于百之眼珠一转,问那侍卫:“可听清了康公公和文大人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侍卫不敢抬头,只怯怯地答道:“不曾听清,驿馆房间外都有巡按的侍卫随从把守着,我们不得靠近。”
潞安王一听这话,更是火气直冲脑门,上前一步,一脚将那侍卫踢翻在地,口中骂道:“你个无用的大饭桶……”
那侍卫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咧着嘴歪在了地上,却不敢多嘴解释上半句,他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忍着疼痛,一言不发,任由王爷发泄。
于百之见状,叹了口气,待到王爷那怒气稍稍消退一些,才上前劝道:“王爷啊,您这身子要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说着,偷偷朝着那侍卫一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那侍卫一见,迅速猫着腰几步爬出了房间。而于百之则搀扶着潞安王来到了桌前坐下休息。
“王爷,不如此刻就叫康公公来问个明白。”于百之建议道。
潞安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思索了一下,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一下激动的qíng绪,只在鼻子里发出了“嗯”的一声。
于百之见王爷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赶忙退出房间,亲自找来了康公公。
康禄全早知道王爷会来责问自己,那心中早就备好了说辞。进到房间之内,又见地上一片凌乱,他就知道王爷定是动怒了的,不由得暗自苦笑,暗道,自己还是多加小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