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小宝老老实实地回到chuáng上坐下,白玉娇这才松开手,小宝的招风耳已经被捏得通红,他气鼓鼓地撅起小嘴,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委屈地望着白玉娇。
而刘飞此时则凑到了文秀的身边。试探着问道:“秀秀,是否还要试一试你的那个什么‘投票’?”
文秀这会儿只顾着心疼地望着文小宝了,被刘飞这样突然一问,竟吓得浑身一抖,仿佛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她立刻低垂下眼帘,用自己浓密的睫毛掩饰着慌乱的眼神,靠近刘飞这一侧的玉腕轻抬,用几根手指匆忙地整理着鬓角散落的乌黑秀发,朱唇微动,小声言道:“不必了。我都知道了。”
文秀本想着要来个民主投票,但如今这个形势下,看来是不用投票、那结果也显而易见的:多数人都支持着刘飞的建议。认为应避开潞安王的锋芒,自保要紧。一想到此,秀秀不禁心中怅然,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开头望着窗外的夜色。一双美眸之中尽是失落。
而秀秀的这些神qíng早就被刘飞看在了眼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qiáng迫自己嘴角上扬,摆出一副笑脸,故作淡定地言道:“秀秀啊,若要决断。也并非难事,既然大家都肯听从你这个巡按大人之令,那不如就把你的建议告知众人啊。”言毕。刘飞躬身拱手,恭敬地朝着文秀行了一礼。
“我?”文秀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抚在胸口,满脸的尴尬。她见刘飞如此真诚,羞涩得双颊艳红。那如水的美眸中竟闪烁着点点泪光,尽是对这位师爷的无限感激。
而此刻。刘飞与文秀眼神jiāo汇,他从中体味到的却是“义”之力量。这股力量似乎用之不竭一般,让他这个白面书生竟也觉得浑身有劲。他朝着文秀微微颔首,传递着自己最大的鼓励与支持。
文秀见状立刻会意,她又转头环视着其他众人。李皓轩兄弟和段氏兄弟自然也是点头同意,只有白玉娇气了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玉娇做梦也没想到刘飞会突然转变了态度,竟把这最终决断的权力jiāo给了那丫头,难不成真当那丫头是八府巡按了?
白玉娇不屑地撇着嘴,翻着一双杏眼,鄙视地望着文秀,才刚刚准备上前好好讥讽一番。但她多了个心眼儿,在发怒之前偷偷留意了众人的态度。见大家果然都无异议,自己竟是孤立无援的,玉娇便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是不敢与众人作对的,尽管心中不满,也只得先qiáng压怒火,气呼呼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此刻,屋子里出奇的安静,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文秀的身上,桔红色的烛光不停地跃动着,映衬得秀秀的脸庞更加jīng致。窗外,月色撩人,微风拂柳,这本该是一个温馨的夜晚,而大家的心中却都无比的沉重,大家期待着秀秀最后的决定。
文秀低头思索了良久,任鬓角的秀发在眼前凌乱地飘动着,她此刻既觉欣慰,又觉得肩上责任重大。好一会儿,她才一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环视了一下众人,剑眉一挑,眸子中透出一种坚毅,朱唇轻启,缓缓言道:“正如刘飞所言,既然潞安王对我起了疑心,那么再无所作为地留在洛阳,无异于坐以待毙,因此,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啊?”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有想到文秀会有这番言辞。刘飞更是惊讶,他眉头紧皱,眯起小眼睛审视着秀秀,心中暗道,这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
只有远处的白玉娇听到此言,心中大为欢喜,眼眉立刻挂上了笑意,却又假装不屑一顾地在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摇晃肩膀,挺直脊梁,仿佛胜利的将军一样,竟还不是发出几声清脆的咳嗽,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而文秀并不理会这些,只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言道:“只是离开之前,我想最后再尽力尝试一把,若是仍不能打败潞安王,那么我们便全力撤退,这样大家心中也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
“嗯、嗯。”
“对!”
众人纷纷点头,这才弄明白秀秀的计划:原来她是想着做最后的一搏,大家不禁向秀秀投来赞许的目光——当然,这里不包括白玉娇。
玉娇一听秀秀此言,便是沮丧不已,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倚在chuáng边,双手在胸前一抱。冷冰冰地讽刺道:“哼哼,你说得好听,怎么叫‘尽力一试’?你又要试多久?要是你一年半载都想不出个好主意,那我们岂不是要在洛阳城里常驻下了?”
文秀并不生气,只几步来到刘飞的跟前,嘴角一弯,淡定地言道:“这锦囊妙计嘛,还得靠阿飞和李大哥、咱们几个人好好合计合计,时间就以十日为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