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爷下的死命令,他也不敢不去一试,只得硬着头皮,让手下在暗处盯仔细了,自己猫着腰迂回着凑到大牢附近,俯身等待了良久,才得到一个好机会,挺身越过大牢的围墙,落在了院中的角落。
杨勇闪身躲在角落里半天没敢动弹。只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可让他失望的是,这大牢院中寂静异常,甚至罕有人走动。更不要提其他的声响了。
杨勇半晌得不来一点有用的讯息,他也有些不耐烦了,悄悄从墙角中探出个头来,观察着院中的qíng形,趁着无人之际。壮着胆子闪身蹭出了墙角,又迅速几步跨进了另一个角落中隐蔽好。
就这样,杨勇谨小慎微地在院中查探着,倒是并未并人发现。直到他来到了一间牢房之外,似乎隐约听见一些声响。他猫下腰,静静地细细一听。心中不由得大为欢喜。
原来这间牢房之中正是八府巡按在提审那擒住的两名刺客,只是从大牢那高高的小窗户中传出来的声音甚小,杨勇只能偶然听见一句半句。还都是文必正的一些厉声bī问恐吓之词,毫无价值。
但即便如此,杨勇还是耐心地躲在牢房的后窗户之下,希望能有所收获。
过了一会儿,牢房中明显安静了许多。杨勇心中狐疑,暗想。怎么这么快便没了动静?是已经审问结束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便糟糕了,我好歹来了一趟,竟打探不出半点有用的消息,这回去王爷定然要怒骂一番的,搞不好要皮ròu受苦,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王爷似乎已经对我侍卫统领之职产生了质疑,稍有不慎,不是丢了饭碗,便是丢了xing命啊!
想到这里,杨勇狠狠咽了咽口水,心中慌乱不已。他眼珠一转,最后一狠心,暗道,不如就冒一次险,没准我杨勇幸运,不会出事呢。
下定了决心之后,杨勇又四下里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果真无人,他便长身一探,展臂牢牢拉住了那头顶之上的窗户栏杆,双臂用力一曲,自己的脑袋便从窗户下探了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瞟着牢房里的一切:那牢房之中跪着两个人,身上都带着枷锁;牢房门外,文必正稳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师爷和一名身材魁梧的随从。
但见那文必正目光犀利如剑,尽显凌人之势,举手投足间,威风凛凛,此时,正一脸怒气,大声喝道:“动大刑!”
巡按身后的随从赶忙进了牢房,拉起其中一人犯人带到了别处,一顿板子,牢中顿时惨叫声声,听着便叫人浑身战栗。那窗户外的杨勇也赶忙一缩脖子,放开栏杆,跳了下来,猫身躲进了墙根。耳边那隐隐传来的惨叫声,听得他心中发寒。
惨叫声过后,杨勇再次扒着栏杆,从窗户下探出了头来,只见随从将挨过板子的犯人扔回到了牢房里,那人已是昏迷不醒,浑身血ròu模糊,看得杨勇心惊胆战。
跪在一旁的另一名犯人也是颤抖不已,一个劲地磕头,那口中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文必正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凑到牢房门口,朗声问道:“你说什么?潞安王意图谋反!”
“啊!”杨勇一听此言也是心中大惊,暗道,不好,这侍卫定然是全盘招供了,竟连王爷的机密大事都和盘托出了!
就在杨勇准备继续听个仔细之时,忽然牢房之外,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谁?”
杨勇浑身一抖,立刻跳下来,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名相貌俊美的巡按随从发现了自己。不过杨勇一袭黑色夜行衣,黑纱遮面,那随从并不能认出杨勇。
即便如此,杨勇也是心中一沉,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赶忙转身yù逃之夭夭。可他刚刚几步蹿到院墙之下,就觉得身后“嗖、嗖”声响,他凭经验便知定是暗器袭来,于是赶忙听着风声、估计着位置,侧身躲闪,却不想只躲过了其中两只飞镖,那第三只飞镖依然击中自己的肩膀。
杨勇只觉得肩上一阵刺痛,微微低头一看,那鲜红鲜红的血已染红的衣衫。他顾不上处理伤口,此时,即便是受伤也要拼命先逃出去再说。
杨勇qiáng忍着肩头的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跃,终于勉qiáng飞上了墙头,可他连气都还没喘上来之时,那巡按随从又另发来了几只小小的弩箭,奔着杨勇的咽喉、胸口等致命的要害而来。
杨勇大惊,来不及多想,亦来不及躲闪,他只得背过身去,用后背护住自己的要害,只顾迅速从墙头跃出大牢。
“噗、噗!”
就在杨勇跃下墙头的那一刻,两只弩箭急速而来,如闪电一般,正中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