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已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咽了咽口水,眼珠一转,吸取刚刚迟疑禀报的教训,哆哆嗦嗦、简明扼要地答道:“回禀王爷,刚刚八府巡按文必正抓走了驸马爷。”
这句话一出,老王爷和于百之都吓了一跳,潞安王手中掐下了一小串葡萄全部脱手掉在了地上,他“嚯”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侍卫,一脸诧异地歪着头问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旁边的于百之亦是十分不解,暗自揣测着巡按究竟为何要抓走驸马爷。但有一点他十分肯定,这必然是那文必正为昨晚之事前来报复。
于百之见老王爷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赶忙上前搀扶着潞安王坐了回来,一边为王爷轻抚着后背,一边劝解道:“王爷莫急,王爷莫急。”说着,又转头对那侍卫言道:“你快快把详细qíng形说给王爷!”
那侍卫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方才的qíng形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潞安王是越听越觉得蹊跷,气得竟冷笑了出来。望着旁边的于百之,小声嘀咕着:“嘿嘿,这真是怪事啊。唐凯这小子大半夜没事跑去大牢做什么呀?还居然把玉佩丢在了那里,这这这,这可能吗?”
于百之回味着那侍卫的每一句话,细细在心中思量着,眉头越皱越紧。那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了,他先是安抚了一下老王爷,言道:“王爷,待学生先问问清楚。”随后转头问那侍卫:“你们可看清楚了,那果真是驸马爷的玉佩吗?”
那侍卫重重点点头,肯定地答道:“小的们看得清楚。当真是驸马爷的玉佩。”
于百之一听,微微颔首,俯身对潞安王言道:“王爷。此事疑点颇多啊,还需详加调查啊,不如先派人到驿馆打探打探。”
潞安王一听有理,点点头,招手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侍卫抱拳领命。转身离开了花厅。
老王爷转头刚要和于百之商讨如何调查,却发现那报信的大门侍卫还跪在地上,他哭下不得地言道:“你个狗奴才,还不快滚啊,当真要留在这里找打不成?”
那侍卫一听这话,赶忙磕头退了出去,心中暗自庆幸着自己竟然能躲过一劫。
花厅之中,于百之叫来了别院伺候驸马的小厮,问道:“唐将军昨晚可有出过王府呀?”
那小厮gān脆地答道:“不曾。”
于百之满意地点点头,这回答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又问道:“那唐将军的玉佩昨日你们可曾看到呀?”
那小厮摇摇头,怯怯地瞟着正座上的老王爷和师爷,小声答道:“呃,唐将军的玉佩多日前便不见踪影了。”
“哦?”于百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自盘算了起来,挥手打发走了那小厮,转头对潞安王言道:“看来唐将军的玉佩早就不见了,只是恰好被那文必正拾了去。而昨晚之事,那文必正必定怀恨在心,因此今日里借着手中的玉佩诬陷驸马爷、报复王爷啊!”
潞安王拍着桌子愤然言道:“好个文必正啊,竟然用这莫须有的罪名抓走本王的驸马!真是胆大包天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师爷,既然如此,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驿馆把唐凯给本王接回来!”
“是是是。”于百之抱拳拱手,刚要转身离开,又听王爷厉声喝道:
“传令下去,谁要是敢把唐凯被抓一事私自透露给郡主,本王定严惩不贷!”
“是。王爷英明啊!”于百之夸赞了一番,这才退出了花厅。
此刻,明媚的阳光让温度迅速回升,只在那阵阵微风中还残留着一丝bào雨过后带来了清凉。驸马被擒一事让整个王府陷入一片紧张的气氛中,而此事亦让官家驿馆为之震动。
文秀带着唐凯一回到驿馆,便将他直接带进了刘飞的房间,刘飞、罗镇虎和李皓轩三人惊得目瞪口呆。
进门之后,文秀一阵忙碌,她先是冲到桌子前,端起刘飞的茶盏,一口气将他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一边轻抬玉腕,一边用手背擦拭着朱唇上的水渍,一边挥手让王捕头为唐凯松绑。
那王捕头对王府之人自然是心中厌恶,为唐凯松绑之后,便在他的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口中厉声言道:“还不快快跪下!”
唐凯只觉得腿肚子一疼,不自觉地便单膝点地。他转头怒视着王捕头,那神qíng中依然带着几分傲气。
文秀见状,赶忙言道:“算了算了,他不适应就不用跪了。王捕头,麻烦你们守在驿馆四周,千万提防着有人偷听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