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和于百之转头一看,原来是文秀一身绯红官袍,凌然而出,那jīng致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原来秀秀在暗处听于百之兴师问罪,心中焦急,于是耐不住xing子冲了出来。
“哎哟,大人。您不是和唐将军还在密谈吗?”刘飞赶紧起身,抱拳问道,那言辞间,显然带着几分责怪。
文秀淡淡一笑,摆手言道:“唐将军累了,已经休息去了。”
“哦哦。”刘飞点点头,恭敬地退到了文秀的身后。
于百之也赶忙起身向八府巡按躬身行礼,秀秀不等于百之开口,便抢先言道:“于师爷,若是你一味愿意等在这里。本官只可提供桌椅chuáng铺,其他的,比如说。一日三餐,本官可就爱莫能助了。”
于百之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只qiáng压在心头,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言道:“呃,文大人,既然已证明唐将军与案件无关,那就请大人早早放回唐将军,在下也好向王爷jiāo代。”
文秀好奇地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不解地问道:“唐将军只是与本官闲谈。何来‘放回’二字?于师爷,我看你是误会了!”
“文大人,你带人抓走唐将军之中。王府侍卫个个看得清楚,若只是请唐将军到府上闲谈,如何会刀剑相向呢?”于百之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文秀叹了口气,摇摇头言道:“怎么?本官所言,于师爷你不信吗?”
刘飞也在一旁附和道:“于师爷啊。当初发现玉佩之时,大人有所怀疑。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刀剑相向,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于师爷不要太过苛刻哟!如今嫌疑已经消除了,唐将军与我们大人是相见恨晚,是自愿留在我们驿馆里的,若是于师爷不信,那在下这就请出唐将军。”
刘飞说完转身就走,文秀拦住言道:“呃,现在不可,唐将军刚刚睡下了。”说完,秀秀又转头笑嘻嘻地对于百之言道:“于师爷,依本官之见,您与其在这里làng费时间,还不如先回王府,替本官转告王爷,本官自会善待唐将军,让王爷就放心吧,待到唐将军醒来,与本官畅谈之后,便自会回府去了。”
文秀说得轻松自然,仿佛事实果真如此一般,于百之见了,不禁心中暗道:看文必正的样子,胸有成竹,只怕是什么地方拿住了唐凯,即便当真请了唐凯出来,恐怕他也不敢违背文必正的意思,真到那时候,自己反倒理亏下风了。
就在于百之低头思忖之际,文秀一脸得意,抿着嘴坏笑不止,在一旁故意言道:“于师爷,不然您在这里慢慢等,本官要和师爷一起回去商谈要事了,就不奉陪了。”说完,拉着刘飞转身就走,可刚刚转过前厅,却又停下脚步,躲在墙角偷看于百之的反应。
秀秀如此蛮横的解围方式,自然为刘飞所不齿,他不qíng愿地跟在秀秀身后,只眯着眼睛不屑地瞟着秀秀,脸上挂满了担忧。
而文秀如此qiáng势,于百之倒是更加多心了。他见文秀和刘飞都已经离开,前厅就只剩下自己,说实话,就这样赖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位老师爷还真有点不适应,总觉得如此一来有失体统、有失颜面。
于是,不一会儿,于百之便无趣地自行带人离开了。那躲在墙角后的文秀乐得合不拢嘴,可当她转身正要和身后的刘飞炫耀一番之时,却发现身后已是空dàng无人了。
文秀赶紧追进了刘飞的房间,却见刘飞背对房门而坐,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正在专心阅读。而文秀进了门来,一直凑到他的身边,他竟都不肯抬头看上一眼。
文秀低头瞥着刘飞,见他明明是一脸的怒气,那眼神闪烁不定,哪里是专心致志看书的神qíng呀?更何况,今时今日这qíng形,哪里又有闲暇读书呢?
文秀一把抢过刘飞手中的书卷,气鼓鼓地责问道:“阿飞,这个时候了,你还空看书呀?”
刘飞则不慌不忙,也不生气,只冷笑一声,低垂着眼皮,冷冰冰地答道:“大人英明睿智,自可独当一面,学生自愧不如。”
文秀一听这话,便知刘飞还是在气恼自己的擅自行动,于是赶忙赔上一副笑脸,美眸弯弯如月,嘴角高高扬起,朱唇微动,轻柔地劝道:“呃,呵呵,师爷,我再英明睿智,也比不上师爷你呀。这但凡大事,还要师爷你策划做主才行呀!”
刘飞听了,只在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并不理会秀秀,只再次转过身去,留给秀秀一个后背,口中故作冷漠地言道:“大人不必如此自谦,我一个小小书生,应有自知之明。”最后四个字,刘飞故意拖长了音,意在讥讽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