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风眼珠一转,便明白了郑掌柜的担忧,双手叉在腰间昂面笑道:“呵呵,这不是给主子的药,是咱们主子又在管闲事呢!”
一听此言,郑掌柜的一颗心这才安了下来,高声喊道:“小桂子!”
另外一个候在门外的小伙计听到喊声,推门而入,来到了老掌柜的身边,恭敬地垂首而立。
郑掌柜将药方递给了那伙计。低声说道:“小桂子,你到细料库去抓药。”
那小伙计接过药方,点头称是。转身出了房间,郑掌柜请亦风到里屋坐下等候。
“亦风啊,你和主子如何突然便不见了踪影呢?可是发生了什么棘手之事?”郑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花白的双眉之间的“川”字清晰可见。
亦风轻叹一声,双拳紧握。在桌上重重地一击,愤然言道:“哎,这个说来话长了,是有人企图加害咱主子呢!”
“什么?那主子可有危险?”老掌柜一听这话,立刻脸色煞白,神qíng紧张地问道。
“我和主子当时身中蛇毒。幸好被几位公子所救。主子现在身体安康,老掌柜不必挂念。”亦风见老掌柜神色紧张,忙轻描淡写地将事qíng说了个清楚。
老掌柜眯着眼睛微微颔首。心有余悸地摇头言道:“哎呀,老朽听着都是心惊胆战啊,咱们这位主子,太固执了。亦风啊,老朽多嘴文问一句。主子现居何处?是否需老朽这就派人去接回来呢?”
亦风一听此言,赶忙摆手答道:“主子如今暂居段家庄。我临来之际,主子jiāo代了,说是过两天就回来的。”
“哦,那好吧。”老掌柜无奈地点点头。
趁着等待抓药的工夫,亦风好奇地问道:“郑掌柜,如何这庐州城里的药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都没有白花蛇舌糙这味药呢?”
郑掌柜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答道:“这是前日有一个大客商,说是急需大量的白花蛇舌糙,便一下子将这城里的所有药铺里的蛇舌糙都高价买了去。”
“啊?他要这么多蛇舌糙做什么?”亦风奇怪地追问道。
郑掌柜神秘地嘴角一扬,撇嘴一笑,答道:“哼哼,或许他是要囤积居奇吧。”
亦风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叹道:“幸好主子有先见之明,jiāo代了咱们药铺里的任何药材都不可卖空,要不,就白白辛苦救出这位文夫人了。”
“文夫人?这是何人呀?”老掌柜随口问道。
“哦,是主子救命恩人之妻。”亦风答道。
郑掌柜和亦风说话之时,那伙计小桂子已经将配好的糙药送到了里屋。亦风拎起药材,便急急地离开了“保和堂”,回到了段家庄。
文秀等人万分欣喜,对着云雷和亦风千恩万谢,这就赶忙生火熬药。不一会儿工夫,深褐色的汤药便熬煮好了,秀秀一口一口地喂着白玉娇喝了下去,又让她躺下睡了半个时辰。
待到白玉娇这次醒来,那眼神明显灵活了许多,可让众人失望的是,玉娇一阵清醒、一阵糊涂,且总是昏昏yù睡。
段逍遥又替白玉娇号了号脉,随后撇嘴着叹道:“哎呀呀呀,看来必要以毒攻毒方可完全治愈啊!”
刘飞一听这话,心中一沉,忙问道:“那要如何‘以毒攻毒’呢?”
段逍遥手捻着小山羊胡,摇头晃脑地答道:“依神医我的诊断嘛,这位文夫人身中罕见的奇毒,且中毒颇深。一般的药材只能缓解她中毒的症状,却不能完全解毒,只有让她喝下蛇胆酒方可彻底消除后患啊!”
罗镇虎一听,一下子从角落中跳了起来,脱口言道:“这个好办,我和二哥立刻到山上抓几条毒蛇回来!”说着,便要动手出门。
而李皓轩细细琢磨着段逍遥这话里的含义,却觉得这所谓“蛇胆酒”并非寻常之物,于是伸手拦住了罗镇虎,向他递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果然,段逍遥狠狠白了罗镇虎一眼,轻蔑地言道:“呸呸呸,哪里有这么容易?你以为这‘蛇胆酒’唾手可得的吗?”
文秀也觉得段逍遥这话另有玄机,于是急切地问道:“五叔,那这‘蛇胆酒’要如何制得呢?”
段逍遥再不搭理罗镇虎和李皓轩,几步踱至文秀身前,笑眯眯地答道:“所谓‘蛇胆酒’嘛,自然是要将新鲜的蛇胆汁液置于美酒中泡制而成的,只是这好酒易得,毒蛇却难觅啊!”
见段逍遥的话总是这样吞吞吐吐,文秀心急如焚,一掌重重地拍在段逍遥的后背上,语速飞快地喝道:“哎呀,我说五叔,你有话直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