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朱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却仍旧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慢慢放下了手臂,安心吃粥去了。
文秀一听这话,心中一暖,可那幸福中微微带着一丝酸楚,让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紧闭双目,平复着自己的qíng绪。
这时候,文小宝跑到了秀秀的身边,伸着小手将一块糖饼递了过来,口中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小宝喂你吃糖饼吧!”
文秀那刚刚平静些的心绪又因为小宝的这句话而感动不已。她将那糖饼含在口中。俯身一下子将小宝抱在了怀里。
秀秀将小宝抱到了桌前,欣慰地言道:“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
小宝先是拍手叫好。可突然又举着糖饼在向着门口跑去。秀秀忙追过去阻拦,小宝去认真地说道:“我去叫刘叔叔!”
文秀心中更为感动了,她用手轻抚着小宝的头,再次将小宝贴在了自己的胸口,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正在这时候。刘飞手里拿着个小小的包裹走进门来,那是刘飞整理的一些要带到官家驿馆去的行李。
他见到秀秀和小宝紧紧拥在一起。不解地问道:“嗨,我说你们爷俩不好好吃饭,这是唱得哪一出呀?”
文秀破涕为笑,一边迅速擦拭着腮边滚落的泪珠,一边假装生气地言道:“你就整天胡说吧,小心把小宝带坏了,亏得人家小宝还要巴巴地喊你过来吃饭呢。”
刘飞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一旁,凑到小宝的身边,笑道:“呵呵,还是我们小宝有心啊,总惦记着你刘叔叔。”
早饭之后,文秀和刘飞来到了段天广的房间,看望他的妻子赵氏。两个人一进门,却正赶上赵氏正在为女儿段昀汐整理衣衫。刘飞忙背身退出了房间,只让文秀凑了过去。
就要入秋了,早晚天气都有些凉了,赵氏为昀汐多准备了一件上衣。文秀赶紧过去帮忙提着衣衫领口,让赵氏帮着昀汐穿上衣服。
秀秀偷眼瞟着赵氏的神qíng,感觉比昨日qíng绪缓和了不少,但眼角眉间却依旧带着一丝沉闷。她见文秀进来帮忙,只朝着秀秀淡淡一笑,那勉qiáng扬起的嘴角上还明显挂着几分愁容。
如今这天气,段昀汐还依旧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早晚在外面披上一件外罩。这次,赵氏也已寻出了一件厚实点衣衫给昀汐换上。
只是那段昀汐并不肯老老实实地穿上衣服,她恐惧去望着赵氏,抵触地躲闪着身子,那手臂也是执拗着一直不肯伸进袖笼里。
赵氏只得一边耐心地好言好语劝解着女儿,一边用力板着昀汐的小臂,却又不敢气力过大,唯恐伤到了女儿。
两个人就这样别扭地僵持着,赵氏劝说了好一会儿,才趁着昀汐稍一放松之时,迅速帮她穿上了衣衫。
但就在昀汐挣扎抗拒之时,敏感的文秀却透过薄薄的衣衫,在昀汐的肩头发现了一处淡淡的痕迹。秀秀心中猛然一震,她的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严秋分肩上的那个咬痕。
待到昀汐穿好的衣服,被赵氏扶到一旁的chuáng便休息去了,文秀这才凑到赵氏的身边,神qíng严肃地问道:“段夫人,我刚刚无意间看见了昀汐姑娘肩头又伤痕,这是何时留下的?”
赵氏并不忙着作答,只转头木然地瞪着文秀,那眼神已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和善。
文秀飞快地眨动着一双美眸,卷翘的睫毛上下翻动,略思索了一下,这才补充道:“呃。段夫人不要误会,我这并不是一时的好奇。只是最近所查的案子中,那受害女子的肩上留有凶手的咬痕,因此我才多此一问的。”
赵氏听秀秀这样一说,这才目光和缓了不少,又回头望了望可怜的女儿,长叹了一声,嘴角颤动了几下,才缓缓言道:“说起来,昀汐的这个伤痕也是那年出事之后才有的。”
这个回答让文秀的心猛然一揪。她剑眉一簇,眼眸流转,继续小心翼翼地轻声追问道:“是云状的咬痕吗?”
赵氏低眉回想了一下。答道:“谈不上什么‘云状’,倒是有些像牙齿要过的痕迹。”
“真的?”文秀颇为激动地抓住了赵氏的手臂,用期待的眼光望着赵氏,朱唇微微动了几下,却又没敢贸然相问。
赵氏转头一见文秀的样子。便心知她的疑问,嘴角一动,勉qiáng挤出一个笑容,凄然言道:“我也是在昀汐出事之后,偶然在她身上发现的。那时候,这伤痕深深浅浅的有好几处。但我也不好开口问她。这些年,那痕迹已经愈合了不少,只有一处还留有伤痕。”
文秀极其认真地听着赵氏的每一句话。微微颔首,一手托着香腮,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半天才言道:“嗯,说不定这些伤疤便是侦破昀汐姑娘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呢。”说着。她突然眼眉一挑,闪着一双明眸问道:“段夫人。能否让我再看一眼那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