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剑眉倒立、满脸怒气,“啪”地一掌击在了桌子上。
何大川一见文巡按动怒。便添油加醋地骂道:“什么?他还敢再来?当真是个不要命的!”
而一旁的冯伦则笑呵呵地劝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依小人之见,这不过他一时气恼随口胡说罢了,不必认真,不必认真啊!”
何大川轻蔑地点了点头,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两个人都认为此言乃是笑谈,根本没放在心上。可他们转头一看,那巡按大人却是愁眉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两个人不禁又收回了笑脸,默默躲在了一旁,只看文必正要如何处理此事呢。
其实秀秀何尝不知歹徒的狂言大部分都是不可信的,只是对于这个“yín猴”,她要特别地另眼看待,总觉得这个贼人绝不那么简单。
秀秀低眉思索了片刻,眼眉一挑,先是关切地望着严氏一家人,柔声问道:“严老伯,您在庐州城外还有什么亲人朋友可以投奔的吗?本官觉得,那狂徒之言绝不可信,但又不可不防,因此,您老一家还是到外地暂避一时的好。”
那严是夫妻对望了一下,老父亲皱着眉头,叹着气地说道:“哎,倒是有个远亲可以投奔的。”
文秀点点头,慡直地言道:“既如此,那您老就赶快收拾一下,本官会让何大人派车马送你们前去。只是你们需秘密离开,切不可声张!”
严chūn分一听此言,忙满口应允,又行礼拜谢,一家人都在感激这位巡按大人的周密安排。
何大川见状忙叫冯伦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银子,jiāo到了严老伯的手中,那老人家自是感激不尽。何大川知道,那巡按大人是爱民如子的,因此他也不想错过这样一个在文必正面前表现自己的绝好良机。
从严家回到了庐州城里,文秀和刘飞直接去了何大川的府衙,于正厅之内,众人继续探讨着“yín猴”此次之举。
何大川轻抚着自己突出的大肚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文大人办案可真是稳妥啊!让那严家躲了出去,这样一来可谓万无一失了,chūn分姑娘大可高枕无忧了。”
文秀冷笑了一声,眯着一双如水的美眸,目光犀利地盯着何大川,讥讽道:“我看是你何大人高枕无忧了吧?”
此言一出,何大川窘迫万分,他忙抱拳施礼,口中自责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啊,这yín贼尚未擒住,下官当加qiáng城中守卫,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的。”
冯伦见何大川脑门已见了冷汗,也赶忙上前言道:“如此一来,想那yín贼三日之后是定然不会再去严家了。”
文秀眨了眨大眼睛,漆黑的眸子转了又转,用手腕托着香腮,一边思忖着一边说道:“哎,我倒是希望他三日后能如约而来,本官还真是好奇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秀秀这边陷入了沉思和幻想之中,而一旁的刘飞却被这句话惊醒了一般,他突然一抬头,那小眼睛中闪出一点兴奋的光芒,凑到文秀的耳边,轻声建议道:“文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在严家布下埋伏,或许当真有希望能擒住他呢。”
秀秀一听这话,眼前一亮,眯起眼眸思量着刘飞的提议,微微颔首道:“不错,这倒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可何大川和冯伦听了刘飞的这个建议,倒是不以为然,何大川上前言道:“刘师爷这计策虽好,可那yín贼甚是狡诈,怎会轻易中计呢?”
冯伦也点头躬身地附和着:“是啊,昨晚之事必然惊动了官府,想来他也知道自己的狂言定会传到官府耳中,既如此,他又怎会来送死呢?”
刘飞刚刚也是灵光一闪,他也知道自己这计策是漏dòng百出,而何大川和冯伦的话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但奇怪的是,他心中依然不想放弃这点希望,哪怕三日后只是亲眼见一见那yín贼的身影也是好的呀。
刘飞的这点心思倒是与文秀不谋而合。秀秀在脑子里天马行空地胡乱设想着,却不知不觉中将刘飞的建议完善了起来。
“本官倒是觉得刘师爷此计可行。”文秀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在空中摇晃这一根水葱似的手指,缓缓言道:“咱们不妨先将严家离开城郊一事隐瞒起来,再想办法放出消息,说严老伯夫妇深受刺激,一下子重病不起,chūn分姑娘侍奉chuáng前。”
刘飞一听,欣喜万分,忙凑上去颔首附和道:“对,如此一来,便可让那yín贼安心,以为严姑娘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庐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