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在气什么呢?陆鬼臼很想细细的询问张京墨,但此时的qíng形哪里容会给他机会,大城主的剑锋从张京墨身上一转,便指向了敖冕,显然,他根本不想伤到张京墨一丝一毫。
若说之前的大城主毫无破绽,那么现在的他,却是莫名其妙的bào露出了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不敢伤到张京墨,于是打斗之时越发束手束脚。
然而张京墨却好像不要命了一样,次次往大城主的攻势上撞去,次数多了,终是被大城主伤到了一两次。
而每当大城主伤到张京墨的时候,他的胸膛之上,便会爆出一团血雾——显然,只要他施加在张京墨身上的伤害,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
即便是敖冕,此时心中也是疑惑至极,但如此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再多的疑问也得放到后面解决。敖冕低喝一声,浑身气势一变,竟是比之前还要qiáng上几分。
大城主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现在láng狈不堪,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他看向张京墨的眼神十分怪异,就好像在看什么怪物一般。
张京墨面沉如水,攻势一气呵成,他虽然被大城主伤到,但到底是些皮外伤,根本不碍事,而反观大城主,他们三人无一可以攻击到大城主,可他的身上已是添上了几道深深的伤痕——并且全是在要害之处。
此时三人已是在幻境中斗了一日有余,外界时间恐怕已经过去了几十日了,若继续拖下去,一旦廉君发现了不对劲,那他们不但杀不了大城主,恐怕三个人都要折损在这里。
敖冕同张京墨和陆鬼臼传音入密:“不可再拖下去了。”
张京墨道:“嗯。”
敖冕道:“我要脱离聚神木,你们二人抓好时机。”
张京墨道:“你的身体……”
敖冕道:“我自有分寸。”
聚神木可以保护敖冕不至于消散,但同时也会限制他的能力,若他使用的力量太qiáng,聚神木无法承受便会直接崩碎,而若是敖冕脱离聚神木过久,他则会直接消散在幻境之中。
此举便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陆鬼臼和张京墨听到敖冕此语,均是咬破舌尖,喷出一口jīng血,然后以jīng血为引,将体内的法决运转到了极致。
三人骤然发力,大城主一边接招,一边却又不得不顾忌张京墨,稍微不慎,便又被敖冕伤到几次。
大城主在魔族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哪里收到过这般打压,随着张京墨等三人越来越占上风,他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在被bī到绝路之时,他怒吼一声:“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伤到我几分!”他说话这话,居然不管不顾,朝着张京墨攻了过去。
张京墨完全没料到大城主突然发难,他之前一直是想让大城主伤到自己,所以完全未做防备,这下竟是一剑被大城主刺中要害,直接从半空中跌落。
大城主的剑刺入张京墨身体后,神色大变,他张口正yù说些什么,身上居然瞬间爆起十几蓬血雾,随后ròu身直接爆炸开来,就这么突兀的——死了。
即便是敖冕这般见过大世面的,都露出愕然之色,更不用说陆鬼臼了。
好在愕然不过片刻,陆鬼臼见张京墨从半空中跌落,急忙上前接住了他的师父。
张京墨胸口中剑,且中剑之处弥漫着浓郁的紫气,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大城主死的突然,身体直接碎裂成了十几块,敖冕上前检查,在确认大城主的确是死的不能再死后,他才回到了张京墨的身边。
张京墨虽然伤得重,但好歹是留下了一口气,他抖着手从虚弥戒里取出了那枚跳动着的心脏,然后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用了最后一次,那心脏逐渐石化形成了一块灰色的石头,然后在张京墨的手中变成了粉末。
见到张京墨伤势恢复,陆鬼臼猛地松了口气,他道:“师父……”
却不想张京墨一把推开了他,面无表qíng道:“别叫我师父。”
陆鬼臼一脸茫然,并不明白为何张京墨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张京墨看也不看陆鬼臼,直言道:“傲前辈,我要的东西呢。”
敖冕挥手撤开了幻境,道:“应该就在附近。”
张京墨再石室中寻找一番,果真是找到了那一窝翠绿色的结婴糙,他将糙收入虚弥戒里,然后才回到了敖冕和陆鬼臼身边。
陆鬼臼一直呆立在原地,他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烦躁道:“别叫我。”
敖冕的眼神从二人身上扫过,他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