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_作者:南枝(270)

2015-12-07 南枝

魏颐这些日子沉浸在编撰一本古今书画名品的类书里,容琛说他政务繁忙,留在书房歇息,他开始也没有在意,之后回过神来,便担心起来。
而且,皇帝生了病,在宫中和朝中都算是大事,魏颐这里虽然无人乱嚼舌根,但他还是打听得到皇帝生病这件事。
魏颐放下手上所有事情,煮了雪梨汤要带去看容琛。
走到容琛这石渠殿前面,却被皇帝的贴身大太监李昌中拦住了,李昌中也不是真正拦住他,是躬着身子一叠声地劝他,“公子,皇上他怕把病气过给您了,才不去您那里,您现在过来,他也说不能见您。”
魏颐听他这样说,有些生气,道,“我生病的时候,他就不怕我把病气过给他,他现在病了,倒怕把病气过给我了。难道就因为此,我就不去见他了么?”
李昌中道,“皇上他是想自个儿身体好,而您身体差一些,所以才这么说。”
魏颐直接皱了眉,道,“那他现在病了,身体不好了,就不让我去看了,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不是应该在人生病时,更该给他些关怀么?”
说着,就要绕开李昌中进去。
李昌中看劝是劝不住了,心里又想着,说不得子琦公子来看皇上,皇上jīng神一好,病就很快好了。于是,也就不再真正拦他了。
魏颐进了石渠殿后面的皇帝寝室,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咳嗽声,而且还是压抑的闷咳,想来容琛病了很难受吧。
魏颐想到他病了,自己之前却不知道,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不免非常自责,又对容琛分外心疼起来。
女官看到魏颐来了,愣了一下,也不敢多说,就撩起门帘,让魏颐进去了。
魏颐进了内室,就闻到些微药味,又有熏香将这药味给掩住了,这种味道,说实在地,实在难闻。
魏颐绕过屏风,就看到半卧在chuáng上的容琛,手里还在看一封奏折,chuáng边凳子上坐着一个老臣,魏颐一向不问世事,不关心朝政,不和朝中官员接触,故而也不知道这个老臣到底是谁,但看他身上的官服,知道他该是哪一部的尚书。
魏颐看到容琛在和老臣议事,不敢再往前走,准备先退出去,没想到容琛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他。
魏颐对上他的眼睛,对他欠了欠身,就准备往后退了。
容琛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将手里的奏折合起来了,并对那个老臣道,“何爱卿,你先退下,朕想好后再传你。”
那何大人下跪行了告退礼,就躬身离开了。
魏颐这时候已经退到了屏风后面,那何大人过屏风时看到了魏颐,一愣,然后心里就明白了,还对魏颐一点头,这才离开。
魏颐见何大人走了,才转过屏风来,来到容琛chuáng边。
容琛要和他说话,却咳嗽了起来,魏颐非常着急地坐上chuáng沿,手轻轻抚上他的背,又将手巾递给他。
容琛咳嗽总算停了,魏颐就道,“喝点水吧。”
容琛点点头,魏颐就去叫了女官端白开水来。
容琛有些责怪地看着魏颐,道,“你怎么来了,朕不是吩咐下去了,不让你来。”
魏颐看他是病人,也不和他争,只道,“你病了,却不让我知道,这个多让我难过,难道你会不明白么?李公公倒是拦了我,不过,我真要进来,你知道无人拦得住的。你就别生气了。”
女官端了水来,里面却是参茶,魏颐看到,就道,“说了要白水就行,这参茶也不是时时就能喝,去换白水来。”
这宫里治病,太医都是家世渊源,一般世代相传都给做太医,医术有时反而局限。
魏颐看书就知道,这北方治病时,很多时候讲求补,而南方某些地方却讲求越清淡越好。
两种观念,说不上那种更好,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定论。
但魏颐却觉得容琛都在闷咳了,还喝参茶分明就是不对,还是喝白开水来得保险。
女官被骂了一顿,又去端了白开水来,魏颐接过喂容琛喝,又要求道,“之后不要再端参茶来了,皇上喝白水就好。”
那女官愣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应是。
皇帝知道魏颐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便发话道,“之后,朕就喝白水。退下。”
那女官赶紧行了礼退出去了。
容琛喝了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些了,但是还是头闷,又对魏颐说道,“你身子不好,朕生怕将病气过给你,让你也生了病。你还是先回去罢。”
魏颐哪里会走,将杯子放回桌上,就又回chuáng边来,看着容琛显得憔悴的脸,眼眶都湿润了,几乎哽咽,道,“你都病了,却要我走,你是要我背负忘恩负义之名么。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你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