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两眼似乎吸纳进了一室阳光,璀璨夺目,声音也是吴盟主从未听过的幽深动人。吴盟主一时不察,稀里糊涂就签下了一张丧权rǔ国的合同书,还打了指模,立了血契,彻底地把未出世的儿子卖了出去。
吴盟主这里是搞定了,傅盟主那里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午饭也不吃就要搬到省城去。教主这边儿媳妇还没着落呢,哪能让他就走了,立马指派特助们把人留下。唐特助早晨拿什么态度教育的吴盟主,这当儿过去就接着怎么教育傅盟主,叫他把思想扳正一些,别胡思乱想。他们师兄弟二十多年都过来了,怎么这一天就过不去了,非要划清界线?
唐特助唱黑脸,徐特助就唱白脸。语重心长地劝傅盟主,做事不能光凭自己的喜好,也得想想他师弟的心情。“你躲出去容易,你师弟得怎么想?他是不是得觉得你这师兄听风就是雨,为了外头一点流言,几十年兄弟感情说没就没了?你这师弟说实话是傻了点,但是弄不好心家心里也敏感哪?”
“什么叫傻了点?我师弟医学博士,武功昆仑这一代也是第一,他哪傻了?”傅盟主别的也就忍了,徐特助一说他师弟傻,又条件反she地反驳了起来。徐儒摇了摇头,也不跟他争论:“是,他不傻,我说错话了。那你自己慢慢想,小唐,咱俩回去,师兄们还等着咱玩三国杀呢。”
傅盟主这边刚受够了特助的教育,回去在冰箱里找吃的时,正好让教主堵在了厨房。傅盟主垂头丧气的模样,看得教主心里烦得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牛奶,敲着长棍面包教育他:“你一个武林盟主,畏首畏尾的像什么话?你师弟都比你有气魄些。我们魔教都是好汉,实在见不得你这样的。要走就走,别在这耷拉个脸子,碍了本座的眼!”
傅盟主其实也不想走。他苦着脸拿了罐橙汁喝着,把自己的忧虑说了:“我师弟才刚大五,万一这事闹出去,影响他前途怎么办?我们两家家长跟昆仑的长辈又不是魔教这样的风气传统……”
教主相当的明白。他们魔教特立独行惯了,一向不看世人眼光,外面的世界可和教里不一样,怨不得这俩武林盟主当初听说要入赘魔教都不gān。进他们魔教好歹在教里没人说,不进魔教可是两家都过不下去,吴盟主年轻不爱往这上想,傅盟主对这点却更关注得多些。
这也是人之常情。就是他这个魔教教主,还不是孩子没几岁就张罗起未来儿媳妇了?人家武林盟主家又不像他们魔教一样有技术支持,想让儿子早日结婚也是该当的。不过为了千乘小教主未来的媳妇,教主还是愿意伸这个手帮他们一把的。他拿出忽悠吴盟主那套,又把傅盟主照样忽悠地签了卖身契,也给了他一瓶药。不管这俩人谁最后真下了狠手,将来那孩子都是经过双方同意要给魔教的。
当然,要了人家孩子,教主也没打算不管孩子的爹。他收起两张契约锁进保险柜里,立刻就指使威廉去联系他在美国教授和同学,替吴盟主铺好一条出国的道,万一他真有了孩子不能再上学,也得给人家来个退路。至于傅盟主,反正他已经工作了,魔教给他提供地方养胎就成。万一将来他们生了孩子不好上户口,也可以把孩子留在魔教,找他爹办个收养手续,由他和威廉亲自按着需要养大。教主两下都准备妥当了,便安心地等着未来的儿媳妇降生了。
两位盟主虽然得了教主开解,却还是有些不安,到了晚上连饭都吃不下,各自找了个空地做心理建设。也不知建设成了没建设成,反正当天晚上他们既没有提回家的,也没有找教主要空房的,继续在双人间里过了夜。
这一夜过得真是磁实,第二天早晨别说四点起chuáng,唐特助叫早的时候还大门紧锁,敲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唐特助也不在乎少这俩人吃饭,扭头就接着叫别人去了。直到吃中午饭时,这俩师兄弟才珊珊来迟,一人顶着一张大红脸,盛了碗汤、拿了个馒头就端自个儿房里吃去了。
魔教的员工们看得面面相觑,私底下眼神jiāo流着意见:这就发展上了?jiāo流了没一会儿,威廉同志挺身而出,去房间掏了个望远镜,跑到对面左右使的小楼,从二楼窗户里偷看他们在屋里gān什么。
看了不久,他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带着胜利的笑容向大家报告:“我看见了!”
连教主和小教主的眼神都变了,立刻就问他看见什么了。威廉神秘兮兮地捂着嘴小声说:“他们俩正在屋里,拿一楼浴室那个大木盘洗chuáng单呢……”还没神秘完呢,就收到了一筐白眼。唯一态度好的还是教主,把他拉到背人的地方谆谆教导:“下回没看见就说没看见,有可看的再回来叫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