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郑毅幸福得头脑一蒙,瞪着眼睛盯住他,看了片刻才眼眸清明下来,极度不舍地松开他,嘴角止不住地笑,“我喝,当然喝,别说喝jī汤,你给我毒药我都喝。”
陆宇也不多说,站起来,到chuáng头几台前拧开大口保温瓶的不锈钢盖,病房中马上弥漫起一片诱人生津的浓香。就连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林勇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郑毅本就饿得够呛,此时垂涎三尺,看着陆宇,笑得有点傻气,一个劲儿地说:“值了,值了,等我好了,你再打我一枪,咱们再来这一回,啊?”
陆宇动作一顿,没有吱声,把不锈钢盖用作杯碗,倒出半杯带着肉丝儿的jī汤用羹勺搅了搅,舀起一勺,在嘴边chuī了chuī,然后探唇试了试温度,送到郑毅嘴边:“张嘴。”
郑毅没料到他如此体贴,浓眉猛地挑起,往常凌厉bī人的眼睛也愣愣地睁大,既感觉不对,又幸福得发昏,面皮涨红,立马张口,jī汤到嘴就咽,哪知道滋味,只是连连夸奖:“好喝,阿宇手艺跟人儿似的好。”
继而突然想起昨晚那一场电话事端,眼眸深沉地闪了闪,却提都不提,只挑着浓眉笑,有点痞气,也显得有点傻气,这种单纯的笑容,又在这样青chūn的年龄,最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会让人暗想:这人怎么这么二呢。
陆宇一声不吭,嘴角自始至终勾着一丝自然而略显温柔的笑意,就连净澈的眼眸都隐现柔情。似在重演旧戏,又似是旧梦在腐蚀他的灵魂,人在现实的戏中,谁都不分真假。
郑毅饭量不小,喝了jī汤,越发胃口大开,像个傻了吧唧的饭桶,你喂他多少,他就咽下多少。
陆宇又喂了他两只jī腿和几块jī脯,不再给他吃了,道:“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你身体还弱着。”
郑毅哪有二话,接着享受陆宇给他擦嘴、擦手、擦脸,他恍惚间感觉熟悉,似曾相识。
——在梦里,阿宇也这样体贴地照顾我过?我究竟是怎样伤他了,这种待遇放现在让我少活十年我都乐意,还不够我知足么?
他这样想着,突然间微微一怔,彻底明白了陆宇态度变化的缘由。
——是了,阿宇说过要帮我记起梦里情形,这就是他的做派?等我记起来了,再离开我?
他心头发紧,极快地冷静下来,再一次警醒自己,不管记起多少,都绝不能让陆宇知道。
他心头计算得清清楚楚,然后盯着陆宇,嘴角挂起一丝调笑般的痞笑,低声道:“阿宇,我想尿尿。”
陆宇没有别扭,站在chuáng边抱着臂膀俯视他,反着调笑过去:“让我服侍你?给我什么好处?”
郑毅没料到他这个反应,不禁一怔,“要好处?”他想了想,也不知怎的,竟是笑着脱口而出,“等我好了,由你折腾个尽兴行不?”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立马扭头去看房中的电灯泡,深沉的黑眸凌厉如刀,“出去。”
林勇没敢犹豫,这时候留下来那不是找死吗?偷偷打量了陆宇一眼,应了声“是”,匆匆走出时,心道:阿海上次说的没错,这少年太有手段,把二少吃得死死的。
郑毅目送林勇出门,然后才有些不自在地重新看向陆宇,嘴角挂着无所谓似的吊儿郎当的笑,“我刚才的许诺够不够?”暗想:先许下再说,到时候什么样谁能知道。
陆宇似不知道他的心里想法,从chuáng下捞出夜壶放在脚边,轻轻掀开素白棉被,要给他脱裤子,低声道:“抬臀。”
作者有话要说:越写越谨慎,有些慢了。各位书友也大都懒了。好在仍有时时留评的诸位给俺打气儿,O(∩_∩)O谢谢,我会争取在不远的将来再次爆发双更。
书评区里有一个问题,怕还有人不明白,此时冒昧复制过来,还请见谅:
“milk”同学问:小黑哥的梦是啥意思?? 没特别明白...是说上辈子两人的关系吗?
“舍弃昨日”同学答:上辈子小黑哥没机会跟KING有什么瓜葛,因为没有KING的救治,上辈子小黑哥被yīn毒弄死了,他盗墓取出的那个青铜樽后来落到了KING的手中。但KING不知道青铜樽是盗墓得来的,他以为青铜樽在等着他去捡漏,却发现没有青铜樽的存在。因为小黑哥那时候还没去盗墓,后来小黑哥中了yīn毒被KING所救,小黑哥也就活了下来,和上辈子不一样了。而青铜樽也在保险箱中显露出了真迹。小黑哥做的梦就是他上辈子死前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