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负责，我没有这么自不量力，”我哭着说：“我只是不能再捅我爸一刀，赵旗，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坚持了，我感觉我就是杀我爸的凶手，如果我的幸福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上，我还有什么好幸福的？”
“……真的，赵旗”我惨然地看着他，泪眼模糊，他的表情是什么，是痛苦吗？还是失望？
“这些天我每一天都像活在地狱里，可是我不怕，地狱就地狱吧，有你陪我，我不怕，可是我不能让我爸一起和我们下地狱，他本来应该很好，他有一切，可是因为我，他那么哭，他在我面前哭得像小孩一样，赵旗，求你，我们分手吧，我……”我说不下去了，因为赵旗用火热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愣愣地被他吻着，嘴唇厮磨，可是我除了听到自己突突的心跳以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冷静点，萧遥……”他放开我，他叫我冷静，其实，我真的很冷静了……
“你说你爱我，你每天都说你爱我，你忘了吗？你说你想要的生活必须有我，你怎么能边说这种话，边叫我和你分手？”他紧紧地迫视着我。
我泪如雨下。
我爱你。
我想要的生活必须有你。
可是我算什么呢？
比起我爸，我自己算什么呢？？？
我只不过是被他养到了这么大，我只不过白享了这25年的福。
“赵旗，对不起……”我说。
“我配不上你。”我说。
“你找别人吧，我不能丢下我爸……”
“碰！”他一拳打在了车窗上，玻璃碎裂，他的手上全是血。
“……”我拼命忍住上去抱他的冲动。
“你现在和我说这些，萧遥？”他使劲捏住我的下巴，血一滴滴地流在我的脖子上：“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嗯？你还说要和我一起走，你是骗我的？”
“你就想着你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他问，残忍的语调，嘴唇却很温柔，他吻掉我脸上的眼泪。
“我爱你，相信我，赵旗，我真的爱你……”我抽泣着说。
“爱我你说他麻痹的分手？！”他怒吼着。
“对不起……”我低下头。
“你的爱就那么点，你就那么没用？你就连这点时间都熬不过去？萧遥，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痛苦又蔑视地看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自私，我没有用，我说了，我配不上你，我不配说爱你，我……”我摇着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收回你的话啊！”他又一次亲我，狂乱而粗bào：“说什么分手？不要说。你是我的，你和我分手？你怎么有胆子这么说？”
“我……”我忍受着难过，内疚，心碎，痛苦，全身像被碾碎：“我……”
“别bī我，赵旗，求你，我没什么值得你这样……”
“我bī你？”赵旗冷笑着，双目赤红：“是啊，是我bī你，是我bī你和我在一起，我bī你和我上chuáng，我bī你和我同居，我bī你变成同性恋，我bī你背叛你父母……”
“那你说什么爱我？你昨天晚上挂电话的时候还说了爱我，他妈的，你在骗我？”
我无助地摇着头。
要我这种心软的人面对这件事真的太难了。
我只能催眠我自己马上就会好的，马上就会过去的，我必须想想我爸，想想他在我面前痛苦地自问的样子，我闭上了眼睛。
“真的，我想好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说：“我想好了，分手吧，赵旗。我很冷静。”
“你说你选了我，可是对不起，我选择我的父母……”
34
对不起赵旗，我揪心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我不忍心看他的表情。
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他有什么影响，可是他再开口时已经是冷冷的嘲弄。
“萧遥。我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伟大！”他看着我，眼中尽是奚落。
“随便你怎么说吧。你想怎么骂我都可以。”我无力地说。
“我为什么要骂你呢？”
“你这么孝顺，这么善良，你牺牲自己去当你老爸的好儿子，我佩服你都来不及。”他字正腔圆地说。
“……”他话语中的讽刺毫不留情地刺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