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黎抢走谢家后,最后原主和沈榕音都被送回了只剩空壳的沈家,下场比陆知恒还要惨上几倍,他说不定将来还要面对那群真正的神经病。
想到这,谢禾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明明情绪被酒精加倍放大,他却反射性地紧咬着嘴唇忍耐住哽咽,结果反而越忍越觉得委屈。
谢黎没想到他说哭就哭,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口气吊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憋出内伤。
“...靠,别哭了!你爱等谁等谁,我不管了行吗?”
“我要找陆知恒。”谢禾抽了抽鼻子,呜咽着说,眼泪珠子还在往外滚个不停,“我想见他。”
“随你便!我走了。”
谢黎心情糟透了,一秒都不想看谢禾鼻涕眼泪横飞的丑样子,就想赶紧回去,撬开自己脑壳看看得了什么毛病来管他。
他刚要走,手机突然响了,是韩管家打来的电话,原来刚才谢天时发现他不在家,问他去哪了,韩管家就耿直地说他去接谢禾了。
韩管家还说沈榕音生病,韩胜送她去医院了,麻烦谢黎叫车带人回来。
韩管家说的这些都是借口,谢黎不蠢,知道谢家那些人是站在谢禾那边的,其实也没什么人,也就韩管家和韩胜而已。
大概是韩管家看到上次他帮谢禾免了顿沈榕音的虐待,便在他身上找到了点利用价值,想让谢禾和他打好关系罢了。
但谢黎现在刚到谢家,根基不稳,韩管家又为谢家服务多年,地位早已不是寻常的管家了,关于家里的事,谢天时往往从韩总管那里得到消息,他现在没必要得罪这么个人。
权衡一番后,谢黎还是选择了理性看待问题。
“韩总管让我带你回去,快走。”停顿片刻,谢黎眼角狠狠跳了跳,咬着牙说:“你能不能走,走不了就说,我背你。”
谢禾不为所动,打心底就不相信他,大概是能感受到对方态度上的妥协,他真得开始耍起了酒疯:“我要见陆知恒。”
“你现在找他干什么?!”谢禾只觉得火气蹭蹭往上冒,这几年的气都攒在今天受了。
“我...”被这么一问,谢禾有些迷茫,怔怔地晃了半分钟地神,才说:“...我还得亲他一下才能走。”
扯平之前,他总要知道答案的。
“嘶...你是不是有...”谢黎一言难尽地看了他半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所以他是真的恐同。
大概是他们疲惫的神情太过相像了,谢禾微微睁大眼睛,恍然地朝谢黎走近。
谢黎不明所以,见他主动过来,还以为他打算走了,担心谢禾再抽风,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再跟个醉鬼说多余的废话,扯着人就走。
等到走出酒吧一百多米,再穿过一条就要到打车的路边时,谢禾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谢黎吸了一口气,忍着就这么将人丢下的冲动转过了身,知道没法甩开谢禾后,他竟然生起了一股倒要看看这回谢禾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心理。
但事实证明,他永远猜不到一个神经病脑袋里想得是什么。
只放置了一盏路灯的小巷十分昏暗,这一带也因此治安不佳。
两人本来就只隔了两条胳膊的距离,谢黎感觉到谢禾又朝他凑近了半步,葡萄味酒精萦绕在鼻间,谢黎皱着眉头退开半步,可下一秒,谢禾又凑了上来。
“没事就赶紧走!”
谢禾像是没听到,或者说他这会儿根本不在意谢黎说了什么。
他突然傻笑了起来,比起刚才哭唧唧的模样,这会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笑声里都透着雀跃。
“...陆知恒?”
“...”
谢黎是真的跟不上他的节奏,所以他决定不跟了,打算强行将人拖回去,谁知谢禾像是察觉出他的企图,以进为退,直接迎了上去。
结果谢黎这么一扯,直接就将人扯进了怀里。
作为极度恐同患者,谢黎立刻就僵硬了,鸡皮疙瘩疯狂涌出,差点将他给淹没。
“...最后,最后亲一下,我就回家了。”
谢禾呢喃着说罢,在谢黎还没从僵硬状态中缓和时,便先一步凭感觉亲了上去,大概是天命使然,正中靶心。
当柔软的触感自嘴唇上传来的刹那,就像是过电一般,两人同时打了个颤,谢黎身上的鸡皮疙瘩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越演越烈,连带他头皮都开始发麻。
谢禾瞬间就醒酒了,然而还不等他进一步思考,谢黎蓦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像要吃了他一般狠狠地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