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草原的....勇士?”他的声音古怪,那人身上的凶狠气息可不像是勇士该有的,倒像是个刽子手,血腥味很浓。
沈默抿嘴,“在那个年代,杀人就跟割草一样,弱肉qiáng食。”
“看的出来。”林建白脸沉了下去,不容置疑的qiáng势,“我跟你一起去。”
等两人再次出现在审讯室的时候,来了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是名律师,显然就是来替东区老大保释。
正在做着最后工作的李顺如释重负,就这么一会,他已经浑身湿透,那人身上散发的狠戾跟头儿不一样,完全没有可预料性,高度危险分子。
男人野shòu的视线扫视了一圈进来的几人,挑衅的停在林建白身上,脸上露出森冷的表情。
“你惹怒了我,林警官。”
林建白淡淡看过去,漠然的收回视线,冰冷的声音,“本职所在,倒是我想奉劝你一句,下次别再被我抓进来。”
边上的律师脸上渗出汗珠,混口饭吃而已,他可不想在职业生涯把自己的命搭上,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他都不想得罪。
就在他沉吟着,打算出口缓解凝结气氛时,有道平静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巴图。”
包括律师在内的几人都见到刚才还目露凶光,一副要吃人样子的男人身子一顿,震惊的神色定格在他脸上。
脚步没动,依旧站在林建白身边,沈默这次连名带姓,“乌尔罕.巴图。”
乌尔罕.巴图尖锐的眼神突然眯了起来,可怕的目光把面前的陌生男人打量了好几遍。
“你是谁?”无端来到这个鬼地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这可不是简单的巧合。
沈默蹙了一下眉,走到桌子那里,手沾了一点水,在桌上画着什么。
除林建白之外的人都拉长脖子看过去,只是一条水痕,如同绸缎般弯弯曲曲。
乌尔罕.巴图瞳孔骤然缩紧,眼前所见太不真实,那是他生长的大草原的绸子弯,多柯勒草原深处的河流。
“你到底是谁?”吼声颤抖,乌尔罕.巴图冲过去,伸出去想去抓沈默的手被林建白制住。
两个男人眼神对上,一个冷漠,一个狰狞。
“草原的天很蓝很美。”沈默看着他,“绸子弯的水清澈gān净,那里的夜晚很迷人。”
乌尔罕.巴图脸上表情jīng彩纷呈,一贯让人不敢直视的渗人眼睛赤红,突然抱头大声嘶吼一声,“啊-----”
这声吼叫把外面办公的警员全给惊着了,有几人持枪闯进来。
他们戒备的神情在看到上午被拥簇着蛮横走进来的男人这会蹲在嫂子面前抱着他的腿痛哭时,均都维持不下去了。
这到底在上演着什么?不明所以的目光刷刷的看向他们的头儿,却见对方那张脸比平时更冷。
抱着他双腿的手臂霸道,勒的他很痛,沈默也有点愣住。
他并不知道这个草原最勇猛的汉子亲眼目睹自己的阏氏在他面前焚烧的那种挫败,在他心里留下的yīn影有多大。
就跟一个火把点燃枯草一样,把心烧出一个窟窿,很疼。
☆、87·卷十
林建白冷着脸,“带他出去。”
随着这句话一出,周遭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沈默没说话,看了眼眉间映出煞气的林建白,又去看正拿一种赤·luǒ·luǒshòu类目光盯着他的乌尔罕.巴图,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见林建白抬手,要去碰沈默,乌尔罕.巴图的眼神刀锋般锋利,“别碰他!”
在场的人都面色古怪。
连那名律师都尴尬的清咳一声,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一个是qiáng势的保护,另一个是极致的依赖,他俩之间的气氛亲密柔和,显然是爱人关系。
大概也就面前这头情绪异常不稳的雄狮子没发现这点。
从鼻腔发出一个冷冷的声音,林建白在乌尔罕.巴图吃人的目光中将手掌落到沈默头顶,动作亲昵的摸了摸。
见沈默没有任何排斥,乌尔罕.巴图面色狰狞。
“都出去。”没有温度的声音发出,林建白收紧下颚,他将腰间的枪套扔给自己的下属,连同身上的战术背心。
“头儿,先冷静,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李顺摸摸鼻子,声音没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