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身为少女的所有期盼与那朦胧的向往都清晰的显现了,那个男人,母后说他是圣者,是不为女色所动的贤门圣人,可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彻底占据了她那小小的心灵的男人。
后来,那男人离开了。
她也不再是为不能得到兄弟们的爱护而伤心的小女孩,她就想着有一天能长大,然后飞奔着去找那如深渊一般幽深的男人,又如和煦阳光一般明媚的男人。
只是,后来人们都说那人失踪了,不见了。
可她不信,她知道有一天她还会遇见那男人,两年前,她终于实现了她的愿望再一次遇见了那男人,尽管那男人不再穿着一身儒雅的白袍,长长的银发也变得墨染似的黑,可她知道,那男人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爱一个人爱到疯狂,爱到癫狂,爱到丧失理智,即使眼睁睁看着最疼爱自己的父皇死在自己眼下,却依然痴狂的爱着杀死自己父亲的那一个男人。
执着至极致的自私。
“金龙在两年前已经死了。”皇甫千贺回忆着两年前,她一时偷偷的跑入父皇的寝宫,却意外的看到了乘着金龙的父皇死在了那驾驭黑龙的男人手下,金龙已死,除了一片片金色鳞片外早已连尸骨都化为灰烬了。
“这两年来我不断的寻找金龙的痕迹,可是却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皇甫千贺看向男人,即使是在轻柔的烛光下,魔的侧脸依然透着让人不可靠近的冷漠感。
“杀死金龙的不是我,而是你父亲。”灭天微眯着眼,淡淡的说道,“你父亲,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布了一个太完美的局,这世间,何来完美。以自己的死来让我相信驾驭金龙者已亡,一个妙局,一个死局,呵。”
轻笑的语气透着一丝不屑,这区区的局又怎能瞒过他的双眼,上一代的金龙已亡,这一代的金龙又在哪里,谁又是驾驭金龙的人?
“你怀疑皇甫千年?”皇甫千贺微微蹙眉,道,“我与他同生同长近二十年,虽知他也会武功,但并无奇异之处。”皇甫千贺显然不相信她那弟弟拥有驾驭金龙的能力。
望着窗外渐歇的雨势,魔淡淡的说道:“是与不是,都已无所谓。”
金龙在哪里,驾驭的人是不是皇甫千年,又或者是不是皇甫千赫,于如今的魔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过是颓然的挣扎,区区如指小河又如何能阻挡得了大海波涛的吞噬。
“那……林久呢?”
“这与你无关。”
……
……
林久在心里噼里啪啦的把皇甫千年给骂了遍,这皇帝不是很忙吗?这皇帝不是见不得他吗?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跑到他这里来了,也没人通会一声,老是这么搞,还不得把他吓出个心脏病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手趴在门口,林久探着脑袋笑呵呵的望着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皇甫千年,后者身边没有带一个人,大概是都被皇甫千年给命令到外面守着去了。
“朕不能来吗?”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皇甫千年似乎有些心情不好,背着手就大步走进了屋子里,路过林久时微微低头看了眼男子光在地上的脚,光溜溜的两只脚踩在平坦的地上,大概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两只脚拼命的往后缩想要藏在长长的衣摆下,看起来颇为窘迫可笑。
这一下子皇甫千年的心情就好了不少,脸上的寒意减少了几分,嘴角噘着一丝浅笑从林久身边走了过去。
这里是你的皇宫,你想来当然就能来了,林久暗暗吐了吐舌,光着脚丫子蹭蹭蹭的跟了上去,眼珠子瞅来瞅去搜寻着刚刚被他不知道扔到哪里的鞋,好巧不巧的,那鞋刚好就在皇甫千年坐下的椅子下面。
“陛下亲临,是臣的福气。”林久远远的站着,指了指外面说道,“如果陛下是要找师兄的话,师兄刚刚被太后叫去了。”
“朕就不能来找你吗?”皇甫千年瞥了眼站在门口的林久,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难道朕是洪水猛shòu不成。”
“皇上是九五之尊,臣……臣一介草民,在这里站着就好。”林久暗自腹诽,上一次被你喊进宫就差点被人杀了,现在再靠近这么近,估计我下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见林久还是光着脚丫子站在远处不肯过来,皇甫千年轻哼一声,说道:“草民?你如今不仅是太子太傅,更是堂堂圣者师弟,贤门中人,何来草民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