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外套不需要去试衣间，商场里安置有中央空调，季陵把身上那件衣服给脫了，导购拿着藏青羽绒服，站在季陵身旁帮季陵穿上。
齐衡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知道季陵只是在试衣服，换成是他，导购也是这样，但见季陵对一个陌生人都神态柔和，心里竟是翻了醋坛子，酸得他难受。
在橱窗外站了片刻，等季陵扣好扣子，走到试衣镜前面，齐衡才松开拧紧的眉头往里面走。
季陵没回头，从镜子里看到齐衡站在他身后。
倒是导购没有及时发现齐衡，转过身被忽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注意到来人衣着气势都不凡，看浑身上下的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导购以为对方也是来买衣服的，开口说了个先生，后面的话在齐衡冷测测的视线里，戛然而止。
收回视线，齐衡几步走到季陵身旁，他伸手拉了拉衣服的腰身，看着不太宽松。
“这衣服不行。”齐衡说话里眸光落到季陵腹部上。
季陵扣扣子的时候也觉得有点压肚子，脫了衣服，递给导购。
“有没有腰宽松点的？”齐衡在季陵出声前，先一步问到。
导购看齐衡和季陵间这些行为，盯着两人的眼睛顿时光亮了几个度，她连忙点头，表示季陵刚试上身的舒服收腰款，宽松的也有。
导购转身就去找款式差不多的羽绒外套。
店里温度暖，但齐衡还是拿了季陵本来的外套披到季陵身上。
季陵没把手放袖子里，一会还要试衣服，礼貌性地同齐衡道了声谢。
结果转头齐衡就得 寸进尺，抓着季陵衣服下的手紧紧握住。
季陵想大力甩开，那边导购拿着衣服过来，而齐衡似乎知道适可而止，握了一下又快速松开了。
把新的外套套上身，这件比起刚才的腰那里就没收那么紧，羽绒服属轻薄款，穿身上没什么重量，挺舒服的。
季陵对这件衣服比较满意，转头对导购说：“这件先给我放着，我再看看其他的。”
既然出来一趟，有合适的就多买点，季陵是不大爱逛街的。
店里墙壁上挂着有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在季陵去看毛衣的时候，齐衡叫来另外一名导购，询问对方那件羽绒服有没有合适季陵的款式。
导购说这个需要查一下，然后把羽绒服给取了下来。
毛衣款式都差不了多少，季陵选了三件，抱着去试衣间换。
齐衡盯着季陵离去的身影，短发导购过来回复‘有’。
齐衡把白色羽绒服拿着，在试衣间外面等季陵出来。
他唇角抿着，直接这样让季陵试穿，多半季陵不会试，看到这件白羽绒服的时候，齐衡就在想象，穿在季陵身上一定很适合。
季陵换衣服速度飞快，试衣间里就有镜子，所以不用每换一件就特意走出来看合不合适，在里面季陵就穿着看了一下。
三件里有两件都可以，另外那件领子有点勒。
穿回自己的衣服，拉开木板门，季陵准备出去，还没来得及踏出脚，外面的人轻推了他一把，一个高瘦的身影挤进试衣间，木门在齐衡身后嘭一声关上。
试衣间本来就大，现在更是挤了两个成年人，而且齐衡怀里还拿着件蓬松的羽绒服，于是空间更加狭窄了。
“你要试？那我先出去。”季陵以为齐衡想试衣服。
他话音一落，那件羽绒服塞了过来。
季陵微微睁圆了眼。
“这件你穿一下。”齐衡伸出手，季陵没接衣服，他就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变。
白色的？
季陵打量那件衣服的颜色，倒也不是他不喜欢，只是因为这件衣服是齐衡选的。
季陵忽然回忆起不久前那天下着小雨，他以为那次之后齐衡应该放弃了才是，由于郑潜的原因吗？
季陵的沉默，在齐衡这里几乎等同于拒绝，封闭的环境，只有他们两，季陵低垂着眼眸，卷翘细长的眼睫毛轻轻盖着，像是睫毛尾端也染着漠然。
心口丝丝缕缕地疼起来，齐衡径直扣住季陵的肩膀，在季陵抬起的眼眸中，沉声说：“你不穿我就在这里亲你。”
话一出口，连齐衡自己也惊讶到了。
他本来威逼的神色骤然一变，笼上自责：“对不起。”
“钱我来付。”季陵给了这句话，在齐衡的注视下，拿过衣服，套上了身。
齐衡往后退，背脊贴着门板，以给季陵更多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