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仰躺着,眼睛里渐渐有些清明起来,只是那眼神却还有点儿迷离发虚,懒洋洋的,相当勾魂,挠得人心痒难耐,北堂尊越索性把北堂戎渡整个人箍进怀里,只觉得那身躯好象软得没骨头似的,抱在怀里就已是十分的销魂,看在眼里也是舍不得眨眼,这副模样,无疑是极为动人的,北堂尊越略低了低头,将唇印了上去,攫尽他每一次的呼吸,每一丝的味道。
早上向来是男子在一天当中最易动情的时候,两人纠缠了一会儿,渐渐地就有些收不住手,北堂戎渡上身的衣物已经被剥下,露出光洁如雪的肌肤,一时父子二人彼此情热难耐,身子紧紧贴合,北堂戎渡整个人都被按在下面,一只手正隔着薄薄的裤子,粗鲁地揉搓着他的臀。
正值此时,chuáng上的北堂尊越却突然间猛地抬起头,看向远处,北堂戎渡一愣,随即好象也发现了什么一般,亦是扭头看去,只见层层翠青色的软帏旁,正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北堂戎渡见了此人,心中登时大震,连忙推开身上的北堂尊越,胡乱抓过chuáng头的一件青袍披在身上,那人云髻高挽,长裙曳地,然而此时一张艳若桃李的雍容面孔上,却满是不可置信之色,正是北堂戎渡的亲外祖母许昔嵋,方才北堂父子两人情热投入之余,自然失了平日里的警惕,并没有分神去关注别的,再加上许昔嵋修为极深,因此直到她进到内殿,北堂尊越蓦然觉察。
北堂戎渡脸色微白,饶是他向来心计百出,但眼下这种局面,被外祖母将自己与亲生父亲‘捉jian在chuáng’,却任是大罗神仙也开脱不了的,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震惊,涩声道:“您……”
“…… 这是怎么回事!渡儿,你说!”许昔嵋终究是一教之主,数十年来什么风làng没有见过,此时qiáng行定住心神,半晌,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厉声喝问道,她今日撞见此事,完全只是意外,只因前时北堂戎渡将小儿子北堂新出生的消息送到了苗疆,许昔嵋接到书信,得知自己又有了一个小曾外孙,心中自然十分欢喜,于是便挑了日子启程,去中原看望孩子,正好今日才抵达京都,她乃是北堂戎渡的外祖母,在东宫自然是来去自如,不必通报的,谁敢拦她,因此方才直接来到北堂戎渡的寝宫,便走了进来,却万万不曾想到,竟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三百零四. 孽缘
一时间殿中死寂,三个人都是一声不出,许昔嵋脸色微微发青,目光死死地盯了北堂戎渡片刻,随即就把冰寒的视线扫到了一旁的北堂尊越脸上,虽然她先前从未真正见过北堂尊越,但方才一进来时看到那张与北堂戎渡轮廓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孔,哪里还可能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尤其是这个男人的神情气度,实在太像当年的北堂晋臣……想到这里,许昔嵋的眼神微微一黯,但随即又重新凌厉了起来,牢牢bī视着身裹长袍的北堂戎渡,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她最心爱的外孙,竟会与自己的亲生父亲北堂尊越做下这等乱了世道伦常,遭人唾弃的事情!
北堂戎渡此时心慌意乱,不复平日里的冷静机敏,只下意识地把身上的袍子扯了扯,弄得整齐一些,哪怕这只是徒劳,根本无济于事,而北堂尊越却是在一开始微微一愣,看着许昔嵋那张美丽惊人的面孔--那样的容貌,除了气势雍容之外,活脱脱就是当年北堂迦生前的模样。
这么一来,自然连想也不必想,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北堂尊越显然并不怎么在意这些,只将剑眉微微皱起,似乎就要说些什么,但还没等开口,却不经意间发现身边的北堂戎渡正神情游移不定,一副又是羞愧又是极度难堪尴尬的样子,脸色忽青忽白,一只手可能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地抓着北堂尊越的一角衣袖,指头紧紧蜷缩着,北堂尊越见状,脸色便不由得柔和了一些,伸手揽北堂戎渡在身前,轻声劝说道:“……傻孩子,怕什么,朕在这里。”
“…… 你给我放手!”许昔嵋猛地一声厉喝,完全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声音已近低吼,北堂戎渡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而北堂尊越听了,却只是略作一顿,丝毫也没放开北堂戎渡的意思,只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美丽惊人的女子,金色的冷冽凤目微转,一只手轻轻抚摩着怀里北堂戎渡的发丝,根本就无动于衷的架势,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将北堂戎渡往怀里揽得更紧了些,许昔嵋见此情景,怒火已近冲霄,当下杏眼中she出刀锋一般的利芒,横眉一字一字地道:“……北堂尊越,我叫你放手!你这个无耻无伦常的男人,北堂晋臣竟有你这样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