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他不在也不能说明什么,可能只是如上次一样,跟在身后保护你。
轻什努力压下心头怒火,但紧接着另一个念头便又冒了出来。
——也许上次你也只是个饵,只不过碰巧遇到了不吃你的另一伙儿鱼!
轻什握紧拳头,嘴角却自嘲地翘了起来。
“回来了?”望朔这时已从潭边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轻什面前,“出去吃好吃的都不带我……呃,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轻什低头看了看它,很快咧嘴一笑,一语双关地说道,“是呀,我充冤大头请人家,结果人家就真把我当冤大头狠宰!”
“呃……”望朔眨了眨眼,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开口道,“那,我去把他们吃了,给你报仇?”
“免了,我可不忍心让你吃坏肚子,那些人啊,心肠都是黑的!”轻什嘲弄地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韩朔便从禁制外走了进来,正好听到最后一点尾巴,立刻追问道,“什么黑的?”
“在说您殿里的那些弟子。”轻什换上一副嬉笑脸孔,伸手将特意带回来的账单递了上去,“这就是他们刚刚吃掉的,您看看吧!”
韩朔略显疑惑地接过账单,扫了一眼,挑眉问道,“你付的账?”
“您付的。”轻什可不愿做那不留名的好人,当即坦言道,“我告诉他们是您付的,如何,我这人情做的够大吧?”
韩朔不由失笑,将账单递了回去,说道,“灵石而已,自己去我器房里拿就是了”
——呵呵,只是灵石而已。
轻什也笑着接回账单,垂眸掩住自己眼中的讥讽。
见轻什似乎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韩朔忍不住追问道,“在登仙楼的时候,没出什么事吧?”
“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轻什笑了笑,挑眉反问。
韩朔欲言又止,但说谎显然不是他所擅长,很快便直言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怕你遇到危险!这几日那西门郝向好多人打探了你的事,我不得不防!”
“他打探我?向好多人?”轻什失笑,心想在韩朔这里他是钓西门郝的饵,到了西门郝那里他却成了鱼,西门郝显然是以自身作饵,bī韩朔和仙楚门将他这条鱼放出去。
“嗯。”韩朔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我看到他进了登仙楼,却没见他出来,反倒是你们这一群先离开了——你没在登仙楼里见到他?”
轻什笑了笑,扬头看向韩朔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倒想问问,您是希望我见到他,还是没见到呢?”
韩朔微微一怔,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很难给出答案。
“韩长老,你是不是忘了,他可能是某位元婴的身外身,是可以瞬息间就将我这种筑基弟子置于死地的人?”轻什的笑容更加璀璨,口中的话语却将韩朔bī问得目光闪烁,无言以对。
“我……”韩朔试图解释,却被轻什抬手按住了嘴巴。
“您不用解释,我懂。”轻什含笑道,“一切都要以宗门大业为重,您也是‘不得以’。”
韩朔很想点头,可直觉却让他将这个动作qiáng行忍了回去,转而伸手向轻什抱去。
轻什立刻向后一步,躲开了他的双手,脸上却笑容依旧,只是口中说道,“韩长老,我们商量件事吧。”
“说。”韩朔只好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漠然应道。
“您的随侍弟子我不当了,这dòng府我也不住了,请允我搬回自己原来的小院……”
“不行!”韩朔立刻寒了脸,不容轻什再次躲闪,伸手将他捉进怀里,并紧紧扣住他的身体,厉色道,“你不要耍脾气好不好?我一直都就在登仙楼外看着,而且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两名元婴长老同在,但凡登仙楼里出现一点异动,我们都会立刻进去救人——”
“韩长老,你不知道,登仙楼里有些包间是设有禁制的?”轻什也收起笑脸,心想着西门郝竟然没有骗他,脸上则冷冷一笑,“一旦禁制开启,里面就是杀人放火也传不出去!而且,登仙楼可不是仙楚门的产业,您就没想过西门郝与登仙楼有可能是蛇鼠一窝,串通一气?!”
——西门郝和登仙楼必然是有关联的!若不是登仙楼里有人牵线搭桥,他根本就没机会和西门郝单独见面,更不会谈了那么久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