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算给猪睡，也轮不到你！”当时的封景，眉眼青涩，还没有修炼成如今的气场，但脾气却不小。
对方叫人来，想要狠狠教训封景。
封景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最后躲在他的车后，嘴里还忿忿不平，“马的，看我红了不弄死你！”
“你觉得你几年能红……”
当时的厉睿难得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容。
而嚣张的少年抬起头，表情错愕，年轻的眉眼隐隐透着还未成形的妖孽气场，那个样子意外的有些可爱。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年轻有为、手段冷厉的厉睿跟容貌yīn柔，有着年少的青涩与柔韧的封景第一次见面，而后的十多年，他们的人生紧紧纠缠在一起……
在最危急的时候并肩作战，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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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睿抬起眼皮。
对面的封景身着白色西服，自信流畅的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不经意看了不远处的云修一眼。
而云修也同时望向封景。
一瞬间的眼神jiāo流，只有心有灵犀，默契十足的人才能做到。
他跟封景，也有过这种时刻……
然而，三年多没见。
前几天封景回国后再次相见时，第一句话便是：“ESE的股份，jiāo换你们的电影优先权。”
封景还是那个封景，jīng明、gān练、妖孽。
似乎一点没变。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当初他们两人感情的影响。
但是那时坐在ESE最高层总裁办公室的厉睿却明白。
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是他认识的封景。他的封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jīnggān的同行，或是parnter，或是竞争对手。
他坐在他面前。
不再是为了一起将ESE带向巅峰。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工作室，另外一个人。
“ESE的股份？你那百分之五？”
厉睿轻笑了一下。
他一向不苟言笑，不让人轻易看出自己的情绪，但是那个时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嘲讽般的讥笑。
曾经在ESE争夺权力最激烈的时候支持他。
曾经会奋不顾身在最如日中天抛下一切光环。
曾经堵上一切家产的那个人——却用ESE的股票，为了另外的一个人，而跟他谈判、jiāo易！
“……不是百分之五。”
坐在对面的封景，顿了顿，眼睛看向别处，然后轻轻吐出一句。
“什么？”他一时没有听清。
“我说，”对方眯起细细长长的眼睛，直直凝视着他，眼里多了抹似笑非笑的光芒，像要望进他的心底似的。
“我说，不是百分之五。”
“多少？”
他的脸色立刻变了变，难道……
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地方会失去控制，给自己带来潜在的威胁。
“难道你在收购散户的股份？告诉你，不可能的。”
厉睿眼中划过一抹jīng光，马上恢复成原先那个硬朗得不近人情的boss模样。仿佛一座防御坚固的堡垒，看不到一丝破绽。
出乎意料的，封景却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当初，我们的股份和厉晨他们的差不多。唯一起绝对作用的……是周老板那10%的股份。”封景没有看厉睿，而是轻描淡写的说。
“那个人你也知道。”
“性nüè待，玩残不少男孩子。但是也的确有一手，很狡诈，一直含糊其辞，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你，厉晨，都在争取他……”
“你觉得，为什么最后一刻，他会突然站在我们这边。”
即使qiáng大如帝王般的厉睿，听到这话后，纹丝不动的面具也裂开了碎片。
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惊，连厉睿自己也没发现，他的声音带上了一抹颤抖。
“你……你找了他？”
封景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转过头，狭长的眼睛看着厉睿。
静静的。
厉睿从来没有看过封景这种眼神……
qiáng势的，jīng明的，妖孽的，他见过很多次很多遍。但却从没见过封景这种……安静如死寂得会让人发不出声音的眼神。
他曾见过那些被玩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