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传家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揉揉脸,眼眶也有些发红,“不管咋说他们都是老的,话说出来,当儿子当儿媳妇的咋能不应!?大郎和二娘是为咱带来子女运的,要是真是不管不问,不单戳脊梁骨,唾沫星子淹死人你也知道的。以后也要为三郎兄妹想想啊!三郎要考功名,肯定不能没个好名声的啊!”
名声!又是名声!梁氏提到这个,就心里恨,“我们家名声都被败坏光了,还指望我对他们好?不可能!龙须面你也别想!我是死都不会让出去的!”
看她口气已经软了许多,窦传家想了想道,“话都已经说了,咱家现在也不差那个钱,就让他们……随便做吧!?”
“他们现在不就已经随便做了吗?但想都占了,门都没有!那老不死的想占完,老娘跟他们拼命!”梁氏怒哼。
窦传家也没办法,叹了口气,“那就这样吧!让他们随便做,咱家也做咱的。”
梁氏知道这个也挡不住,依旧心里恼恨的不行。
跟窦婶儿几个说起来,几人都劝她想开些,“他们是老的,要是说了个啥,都是当儿媳妇的错!你这些日子不都在挣好名声,别好事儿做了,名声还坏了!”
“是啊!说个不好听的,这样的公婆,多少家都一样。那窦翠玲家的公婆,也不见得真多好!就是我家,要不是我婆婆当初……我家依山也不会落了一身病,我也不会再怀不上!”连氏说着神色黯然。
想到她当初遭的那罪,梁氏反过来劝慰她几句。
窦婶儿喊着话,“不气了!不气了!这些糟心事儿,越想越生气!咱现在就努力干活儿,拼命挣钱!大把的好日子在前头等着呢!”说起做衣裳的事儿。
几个人也都慢慢说笑起来,说起高兴的事儿来。
这边梁氏坚决不同意,再说还有梁家也做着龙须面,不让他们做,全揽下来,也不太可能。刁氏气的骂了一通,只得听窦传家的,随便做。也又多招了人,多做龙须面,让赵成志帮着打听了往外县去卖。
赵成志却想学着做酒,梁家能拿李子酿酒,别人难道就学不会?
生活在洺河沿岸的百姓人家,不少都会酿点粮食酒,也就是洺流子酒。赵成志的爹也是会酿点洺流子酒,就想用别的果子也酿成果酒,到时候大赚一笔的就是他们家了!
很快到了八月十五。
一家人到梁家沟送月饼,把小狗也抱过来一只。
趁着家里的人都在,就商量收了玉米,就收梨子和苹果。要酿梨子酒和苹果酒。
梁氏这边月份大了,越来越笨重,掰玉米梁贵带着儿子儿媳妇过来帮忙,三下五下,把二亩地的玉米全收完,剥好,编成辫子挂晒起来。
“地里的玉米杆等晒几天再砍。”
窦传家应声,到梁家也帮了两天忙,又帮老宅掰玉米。
窦翠玲和赵成志也过来帮忙,说话倒也满脸堆笑,并没有提啥要求。
窦传家心以为过去了,松了口气。
各家都忙起来,跟窦家一样掐了棉花头,掰掉棉花叉子的几家,那棉花桃子长的大,开的棉絮朵也大,不少人家都后悔,还有打听梁氏从哪听说的。
梁氏农忙倒是没干啥活儿,说是在县城里听人家外人地说的,就试试,没想到还真是的,让她们明年可都记着。
这边赵成志帮完老窦家的农忙,拉着窦传家喝酒。
又恭维又掏心话的,几杯酒下肚,就打听出了梁家要酿梨子酒和苹果酒的事儿。
窦传家酒醒后就想不起来了,赵成志回家就准备了起来。
连刁氏对龙须面的事儿也不大上心了,拿了所有的银子准备跟赵家一块也酿酒,准备发一笔大财!
这边砍了玉米秸秆,晾着地。
梁家又行动起来。
这下两家都有了本钱,说是对半分,提前商定好。就开始收梨子和苹果。
梨子本地倒是有不少,但是苹果不是太好,还要再往北些,结的苹果才好。
幸好窦清幽事先就说了。
秦雪钧直接伸了一把手,收了不少梨子和苹果。
窦清幽住在梁家忙活酿酒,樊氏就搬到了窦家,看顾着梁氏,看着小作坊做龙须面。
两边都各自忙起来,皮翠花可等不了了。梁家又有大动作,这下窦家又能大赚一笔了。要是梁氏不教她们做龙须面,那她们就参一股做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