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行吗?”梁氏体虚,这么动个半天,冬日里也冒汗了。
“行不行,先看看!等过些天就能吃了。”窦清幽跟着她妈做过好几次,这个天是不会坏的。
说着不会坏,天一下子更冷了。
一场大雪簌簌砸落,地上很快就积了一层的白。
几个人都坐在窦清幽的屋里,做衣裳,做绣活儿。炕一直烧着,屋里还摆了个火盆,暖洋洋的。
外面窦翠玲过来找。
梁氏知道窦传家在家里,就站在门口,也不去开门。
窦传家跑去开了门。
窦翠玲穿着半旧的棉袄,风雪里冻的瑟瑟发抖,两个眼眶红肿着,“大哥……”
“翠玲!你这是咋了?出啥事儿了?”窦传家吃了一惊。
“天赐的耳朵……治不好了!”窦翠玲说着,眼泪突突落下。
“咋会治不好了?卢大夫的医术不是很高明,也一直扎针,吃着药!不是一直都见效的吗?”窦传家急忙问。
窦翠玲擦了擦眼泪,“已经两三天没见效了,卢大夫说他不擅长头上的病,天赐想要不聋……就得去找梁让梁郎中。”
窦传家一听,扭头看西厢房门口的梁氏。
梁氏冷眼看着两人,没有吭声。
窦翠玲满眼乞求,眼泪擦也擦不完。
窦传家又看看梁氏,见她冷着眼,不吭声,犹豫了下,还是开口,“秀芬!天赐还是个娃儿,他要是聋了,你这个做大妗子也不忍心。”
梁氏就不开口,等着他说完。
窦传家抿了嘴,“现在只有梁郎中能治好,你能不能……帮个忙?”
“帮啥忙?”梁氏冷冷鄙夷的问。
她这个样子,怕又是不答应。窦传家硬着头皮,还是要请求她帮忙。
窦翠玲哭着道,“嫂子!我求求你,帮帮忙吧!天赐现在只能找梁郎中治了!”
梁氏简直要笑了,“你们让我帮啥忙?带着你们去治病?还是给你们拿银子?”
窦翠玲忙说不用拿银子,“我已经借到了点银子,求嫂子帮忙,带我们去吧!”
“梁家的人就那么恶毒?当大夫的也被你们恶意揣测!?你们求到门上,不给你们治病!?”梁氏鄙夷冷讽。
两人一时被噎住。她娘几个都怨恨老宅,也怨恨窦翠玲家,梁让是梁贵的族兄弟,她们要过去求医,只怕会刁难她们。
“你们去!去看看梁家的人有没有你们那么恶心恶毒的心思!”梁氏冷冷的笑。她真的是够了!原来她就是那么恶的,她娘家姓梁的人也都是那么恶毒的!
窦传家看她浓浓的鄙夷嘲讽,忍不住有些难堪,还是跟窦翠玲道,“等雪停了先去看看!拿上之前抓药的方子!”
窦翠玲应声,道了谢,回去。
只是这场雪一直没有停的意思,下了两天,从大转小,又从小转中。
窦传家看这样子,越下越大,就和赵成志两人一替一会背着赵天赐去梁家沟。
清水湾到梁家沟有十二里路,就这么一路背着,背到了梁家沟。
梁郎中见求医的是她们,并没有多说,接了诊,当即就给赵天赐看诊,扎针。药方子也调换了几种药和用量,“连着来十天。”
一来十二里路,一来一回就是二十四里。这个雪天,走这么远的路还背着人,赵成志觉的太累了,如果能住下就好了。
可住下,显然不可能的。她们在梁家沟没有亲戚,唯一认识的赵氏,是梁家的媳妇儿,赵氏娘家跟赵成志家也不和。
好在赵家村到梁家沟只有五里路。
窦翠玲和赵成志不得不带着赵天赐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的窦传家,见梁氏直接无视他,想解释两句,又说不出口。
家里就这么一直冷着,就算说笑,也是跟他无关的。窦传家心里难受万分,又没人体谅他。
梁玉娘也觉的她们这样住在这不好,常月荷也不算是她们自家人,知道太多也不好,天一放晴,立马提出要回家。
正好梁三智过来拉黑石,收拾了行李,就跟他一块回家了。
家里没有了梁玉娘和常月荷,窦清幽不是欢脱的性子,就更安静了。
窦清幽在屋里写写画画的,梁氏就天天坐在窦清幽屋里,一边做着衣裳,一边看着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