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完全没有了主意,但本能的叫喊,“四娘一向就乖巧听话,咋会贸贸然的就打坏雷小姐的玉佩!肯定是这个贱丫头!是她打坏,赖给四娘的!就是你这个小贱人!自己闯的祸,还敢赖给我闺女!你个小贱人才是丧门星!”指着窦二娘,就把罪名都按她头上。这事肯定不能认,认下就完了。五十两银子,根本还不起!
可她却完全没想,窦二娘也是老窦家的娃儿,按给窦二娘,一样得还这个银子。
她话音落,一旁的窦传家上来,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你给我闭嘴!你闺女闯的祸,还敢胡乱攀扯!?”
梁氏嗷一声,“窦传家你还敢打我!?你还咋知道就是四娘干的!?自己闺女不相信,非的相信别人生的!?就不是我闺女干的!就不是!就是那个小贱人干的!是她干了诬赖给四娘的!”
刁氏搂着窦二娘就哭起来,“都怪姥姥啊!是姥姥当初同意了他们把你抱养来给他们招儿招女的,才让你离开亲爹娘,在这受了这么多委屈啊!姥姥该死啊!”
“姥姥……”窦二娘也扑在她怀里痛哭起来。
围观的村人都指指点点的,有人当即指责梁氏这个后娘磋磨打骂窦二娘,就因为窦二娘是抱养的,而窦四娘兄妹仨是她亲生的,就偏着自己生的,也不睁开眼要不是抱养了大儿子和闺女,她和窦传家也生不出来。
窦传家气的胸口起伏,看梁氏强硬狡辩的样子,上来抓住她啪啪又狠狠打了几个嘴巴子。
梁氏疼的嗷嗷叫。
窦清幽猛地睁开眼,“住手!”
可是气急愤恼的窦传家根本没听见她虚弱的喝喊,大耳巴子往梁氏身上打。
梁氏也不甘示弱,伸手往他身上抓,拧,掐。
窦清幽眼中闪过厉色,伸手一把抓住窦传家的胳膊,大声喝,“我说住手!”
窦传家却一下把她甩开,又摔在门板上,疼的窦清幽小脸又是一白,皱紧了眉毛。
“四妹醒了!四妹醒了!”窦三郎赶紧扑上来,把她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窦传家和梁氏这才听见旁人也都说闺女醒了,停了手。
梁氏左右两边脸都被打红肿了起来,头发也蓬乱了,看窦清幽醒过来,转身扑过来,号了起来,“我苦命的闺女啊!你终于活过来了!你被人害惨了啊!那个小贱人又害你,这下咱们娘几个都活不成了啊!五十两银子,杀了咱们也赔不起啊!”
窦清幽被她搂的胸腔一疼,嘶了口气,“再不松开手,我就被你搂死了。”
“娘快松开手!”窦三郎连忙道。
梁氏这才连忙松开,又打量她。
老窦家是三代绝种,只能抱养儿子传承个姓氏。到了窦传家这一代,就又抱养窦大郎和窦二娘,梁氏这才一口气生了三个娃儿。三个娃儿中,就窦四娘一个闺女,长了一双窦传家的桃花眼,又像梁氏的白面皮,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标致。
这会她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还湿漉漉的,破布单子包着她才九岁的小身板,更显得虚弱。梁氏又哭了起来,“我的闺女啊!你被人害惨了!”
躲在刁氏怀里的窦二娘,面无血色,比窦清幽的小脸更加惨白,满眼惊慌恐惧。
窦清幽看着围观的村人各种或同情或鄙弃或看热闹的眼神,把目光落在窦二娘身上。
刁氏看她幽冷的目光仿佛实质般,顿时惊了一跳,“咋着?你这死丫头也想把罪名往二娘身上推!?”
窦占奎又指着窦清幽骂起来,“该死的丧门星!你自己闯的祸,还有脸赖在二娘身上?你咋不去死了!”
窦清幽垂了下眼,再抬眼看窦传家,“是谁打坏的,一会雷家来人就知道了。”
窦传家一向觉的这个闺女被梁氏惯坏,教坏了,仗着自己小的,就欺负二娘。这次又是她闯了祸,赖给二娘。可这会看她幽冷的目光,心里顿时有些莫名的感觉。难道不是四娘?可又咋会是二娘?
刁氏见他眼神看过来,就又哭起来,“多少回干的事,闯了祸,都是二娘顶着。你自己闺女把天捅个窟窿,天塌了,也要赖给二娘顶着,啊!?”
窦传家自然说不出话来。梁氏不省事,几个娃儿也都不懂事,村里经常说他和梁氏苛待抱养的大儿子和二闺女。要是四娘闯的祸,是更不能让二娘去顶着的。再一个,不管是二娘还是四娘,都是老窦家的娃儿,都是他的闺女,这个五十两银子都要赔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