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砰地落地,摔碎了几瓣。
梁大郎的心也咯噔一声,看他震怒的样子,握着拳立马跪下。他早已经想过,等宫里的旨意下来的时候该咋做,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
梁大智怒恨凌厉的瞪着眼,“酒呢?”
这会梁大郎反而平静了下来,“爹!酒已经给内务府总管进献上去了。”
梁大智咬着牙,上来狠狠照他脸上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亮,梁大郎被打的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
“把酒给我交出来!”梁大智怒道。
“爹!真的已经进献上去了!”梁大郎红着眼道。
梁大智想他跟着自己一块去了内务府,面色铁青的叫了人,到梁大郎住的房间里翻找,所有的行李全部都翻找一遍,早不见了。
看他要出去,梁大郎意识到他要去内务府,立马惊慌的白着脸的上来拦住他,扑通跪在他跟前,抱着他的腿就哭道,“爹!爹!新酒已经进献上去了!你现在再去要,咱们家就是重罪啊!爹你要为整个梁家想想!皇商是梁家的!不能被别人抢了啊!梁家现在已经名声尽毁,要是这个时候再没有了皇商资格,梁家就完了啊!爹!你要打要骂,甚至把我逐出家门,我都无怨无悔!只求爹,你别光看人家,要看看自己家!要看看整个梁家啊!皇商被抢走,爷爷也会没了心气,一病不起啊!爹!”
梁大智甩开踢开他,“孽畜!你说抢?是谁抢!?你说,是谁抢!?拿了一个又一个,还不够!?自己没有本事就去抢!?”
梁大郎哭着跪的直直的,“爹!你要咋惩罚我都行!酒已经进献上去了!必须要保住梁家的皇商地位!爹难道要亲手毁了梁家!?招一家灭门之灾吗!?”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偷拿了那两坛酒!这就叫抢!就是明抢!还是抢的最亲的人!梁大智仰头看着天,逼退眼中的水意,立马拿上银票,就去了内务府。
“爹!爹!你不能去!不能去啊!”梁大郎追出来。
梁大智扭头凌厉的盯着他,“我不死,梁家任何时候都轮不到你来当家!”
看他急匆匆的离开,梁大郎擦了擦眼泪,面色冷静。酒他已经进献上去了,就算再去找也没有了!不可能要得回来!事情已成定局了!
梁大智在内务府等了一天,都没见到总管太监,小太监直接过来把他打发了。
不死心,第二天又过去找。
这些个太监都是老奸猾,再等也没有用。
看他又脸色难看的回来,梁大郎知道他成不了事,松了口气,又过来苦苦哀劝他。
而这个时候梁石头兄弟也赶了过来,找到梁大智,把梁贵的信交给他。
梁大智看着信,欲哭无泪,“晚了!已经晚了!”
梁石头以为梁氏一族要遭灭顶之灾了,又兼程赶路,提着一口气,一听这话,两腿一软,兄弟俩差点倒在地上。
现在还能咋办?梁大智绞尽脑汁的想着补救的法子。
可是他们都揪着新酒的事,却没有发现,他们来了几天,也早报备到了内务府,可内务府却没有一点关于交贡酒的事儿。
还是梁石头问及贡酒送进宫里了没有,梁大智才反应过来。
不等他们去打听,内务府传来消息,掳掉梁家皇商资格,果酒贡酒由潘家酿造。
轰——
简直五雷轰顶!
皇商怎么会说掳掉就掳掉了!?又是凭啥把他们家的皇商资格给掳掉了!?
梁大郎急切的赶紧去打听。
潘家是百年世家大族,世代经商,祖上就做过皇商,太祖爷打江山的时候,还献出了家中所有存粮,对朝廷有功之家。酿造的果酒,葡萄酒,果酒白酒也都是精酿。皇商就直接异位了!
“我进献的两坛新酒呢?我们家还有新酒!谁家也不可能酿出来的新酒!那绝对是好酒!那个潘家根本不可能酿得出来的!”梁大郎惊急的论辩。
内务府的一帮人哪会理他,“胆敢闯内务府?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梁大郎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也不敢再大声辩驳,“我要见总管!我要见你们总管!”
管事太监阴冷的哼笑一声,鄙夷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还见我们总管!我们总管手下管着几百号人,是你一个小小贱民说见就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