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问他身份,只淡声道,“酒刚蒸上,还未蒸完……”
“稍等片刻,无妨。”燕麟开口。
声音却并不似窦清幽想象的太监的尖细阴柔,反而低沉性感。只是这话,让窦清幽不自觉的忍不住皱了皱眉。
燕麟已经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
沈良辰站出来,端着道,“既然酒没有做好,这里不欢迎你们!送客!”最后一句吩咐门房老汉。
老汉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看向窦清幽。
沈良辰叫他,“还不快送客!”又转头过来跟窦清幽说话。
见他都快贴上窦清幽要咬耳朵,燕麟鹰眸瞥了眼一旁的属下。
属下闪身几步上来,一把抓着沈良辰,直接拎小鸡一样,就拎出了门外。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私闯民宅,还胆敢打人…”沈良辰叫喊着。
“辱骂朝廷命官,把他扔出去五城兵马司!”那属下只吩咐一声。
顿时巷子里悄无声息多出一个人,直接拎了沈良辰就走。
沈良辰顿时害怕了,骂着滥用私权,却发不出声音。
书童吓的赶紧去找关承元。
窦清幽虽然心里厌烦沈良辰,但这燕麟凶残狠辣,沈良辰落在他手里,只怕因着之前的十八大恶行,要废了他的小命。
见她眼神变了又变,燕麟鹰眸直视着她。
窦清幽被他看的心里发紧,垂下头,没有吭声多说啥,转身回了厨屋。
庄妈妈低声提醒,“还是上两盏茶吧!”
窦清幽点头。
庄妈妈把一旁窦清幽自己调配的润喉茶也倒了一杯端出去,看了眼燕麟,把茶摆在石桌上,“大人!请用茶!”
燕麟直接端起,打开杯盖,顿时一股淡淡甜香芬郁传来,直接喝了一盅。
庄妈妈只好端了茶杯回厨屋,再给他续上一杯。
燕麟就坐在院子里,喝完茶就等着。
窦清幽从厨屋窗棂上往外看了眼,忍不住眉头不开。
“酒左右快蒸好了。”樱桃小声道。
窦清幽点头,赶紧忙起来。
之前就差不多了,很快这一批酒蒸馏完成。
窦清幽忙让庄妈妈倒上一大碗端出去。
酒还是热的,香酒的浓郁芬芳扑鼻而来,入口更加甘醇绵长,唇齿留香。
燕麟一连喝了三碗,见窦清幽不再出来,扔下碗这才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窦清幽出来,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石桌上的酒碗,仿佛还有留有他危险的气息在,叫了门房老汉问话,“那沈良辰被拎去了五城兵马司,他的书童呢?”
“他的书童倒是没有抓,估计是回去找关公子想办法去了!”老汉回话。
窦清幽点头,关承元知道就行了,沈家既然是大酒商世家,也肯定在京城有关系势力,不会让沈良辰命丧五城兵马司。
“小姐还问他干啥?!那种神经病,就该教训!”樱桃不善道。
“若是都抓了,给关承元通个信儿,死不死就不是我们管的了!”人是从她们这被抓的,关承元就算也神烦沈良辰,他要是出事,关承元也肯定会来问。
关承元也很快得了信儿,听沈良辰竟然撞在了燕麟的手下,直接被抓紧了五城兵马司,气的怒骂一声,“蠢货!简直是找死!”
可是骂完了,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赶紧想办法去五城兵马司打探消息。又过来找窦清幽询问情况。
窦三郎也刚下衙回来,听了燕麟来淘酒喝,还有沈良辰又家里,还撞在了他的手里,脸色也很是有些不好。
看关承元烦忧的样子,窦清幽回他,“只是初一看见,叫了一声阉贼,赶他出去,其他的倒是没说。”沈良辰也不是完全蠢到家,当着那燕麟的面,除了最开始的一句阉贼,可是连一句旁的都没敢骂。
那就不是因为有啥冲撞惹怒了燕麟,肯定是因为之前的十八大恶行。关承元气的脸色发青,不想多管他的事,又推托不掉。真的不管,回家也不好交代。看看窦三郎,想说个帮忙的话又说不出来。他们兄妹可是受害匪浅,嫌恶死那个蠢货了!
窦三郎虽跟他是朋友,但对沈良辰深恶痛绝,“五城兵马司,就算是老师也没有办法。”
关承元知道他一个小小的翰林,也忙不了什么。想到燕麟来喝酒,当即就跟窦清幽讨要一坛,“他带的也有家中藏酒,我带上酒去想想办法!把他弄出来,也好早日打发他滚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