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天理啊!我的宝贝,娘可想你了……”看到儿子的一刹那,楚晴已然控制不住,冲上前去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小娃娃可爱地笑着,拉扯着母亲的头发,又是一阵子沒看过这孩子,他都变成个小机灵鬼了。
“晴儿,别怪冬哥,让你來这里,从一开始就是我的主意……母亲已经答应,把天理重新交给你,我们回去吧!向我娘问完安便回去,好不好!”庄仰哲眼中盈满着期待,他身上早已换了足以显示身份的华贵锦衣,和穆亲王的衣装有得一比,但看在楚晴目中,却有些刺眼。
“冬哥,你把天理抱到那边去玩一会儿!”
楚晴示意,冬哥上前接过天理,应声跟着长公主府中的一个大丫环走去后院,眼见孩子看不见爹娘,她才抬头望向丈夫,而两人相视,楚晴却不知道第一句话该对庄仰哲说什么?他的眼袋,是为她彻夜不眠而生的吗?换作是以往,她肯定百分百的会心疼,可这一刻,即使看着丈夫形容憔悴,她都少去了那种感觉,庄仰哲虽然口中满是愧疚,但那双眼睛骗不了人,他的眼神,已全然失去了初见时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充满着官场味的浑浊。
“晴儿,你怎么会……还用那种眼光看着我,难道看在我们的儿子份上,你都不能答应我,跟我回家去!”他急迫地握住她的双手,声音剧烈颤抖起來。
“我……我只是來看天理的,沒想到你会在这儿,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已经看过了儿子,得早些回穆亲王府去!”她抖落他的手,转身要走。
“楚晴,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长公主府和我儿子耍威风!”
庄仰哲还沒开口,一个凌厉的声音惊动了刚刚背转过身的楚晴,她猛然回头,见恩泰长公主气势汹汹地站在正厅门前,除了双手沒像市井里的泼妇一样叉在腰间,那表情,那目光,那声调,无不令人想起电视剧里各种恶婆婆的类型,而她这位婆婆,简直把所有类型全都综合在了一起。
长公主几大步上前,楚晴冷不防地就“啪”地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娘的,欧巴桑的手劲真不出來,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几乎能摸得到,左边脸颊上,凹陷进去几个指印。
“你敢打我!”她又惊又怒地喊起來。
“我是你婆婆,为什么不能打你,这一耳光,我就是要好好教教你,即使是王室中人,女人面对自己的丈夫,也要懂得规矩,再说,就算是我儿子有错,他已经低声下气向你赔过礼道过歉,身为**者,你就该知足,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流着的血,还不是我堂弟穆亲王的,就你刚才对我这个婆婆不敬,我就有权治你的罪,不经过仰哲同意便能休了你,让你做下堂王妃,永世不得翻身!”
直瞪瞪盯着长公主凶神恶煞的模样,楚晴简直想揍人,放在背后的拳头都已经捏起來了,欧巴桑竟然说可以休了她,要治她罪,大不了同归于尽,跟她拼了,可就在这时,庄仰哲挡在母亲身前,她刚要伸出去的手,像是触到电流般缩了回來。
“仰哲,你干什么还护着她!”长公主横眉怒目地叫嚣着,恨不得撞开儿子再打儿媳妇几巴掌。
“娘,您回去好不好,您这样骂晴儿,是对她从头到脚的极大侮辱,您这分明就是一手要拆散我们夫妻呀!”庄仰哲回头冲着母亲吼着,一时间,长公主陷入呆滞,只凝视着儿子,无话可说。
第二次,楚晴第二次见到丈夫怒斥母亲,此刻,她已然有些感动,想要跟他回家了,可谁知庄仰哲忽然又转向她,语调全然由先前的愧疚转为了责难:“为什么要冲着我娘大喊大叫,晴儿,你要打要骂,只管冲着我來,我娘再怎么伤害到你,她毕竟都是你我的长辈,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该想对我娘动手,我不想再看到刚才的一幕,你听清楚了沒!”
楚晴浑身的血液此际一下子被抽空,早在现代时,她就听老妈说过,女孩子嫁了人,要过真正的安稳日子,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丈夫家沒有婆婆,二是丈夫的威严足以镇住婆婆,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妻子身上,但现在这种情况,到底算什么呢?她忍受长公主对她的出言侮辱,十个指头哪里能数得清,而对于长公主这种红果果的、不给她半分面子、不留丝毫余地的夹枪带棒,庄仰哲竟然还斥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