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这真是我们两家几辈子修來的福份,我死去的女儿要知道如今我们两家还能联姻,她在九泉之下,应该也能瞑目了啊!”
楚晴点点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娘,既然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您应该能放心把我交给荣渊了吧!虽然我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嫁掉,爹娘会心疼,但那只是一时的,不是么,只要女儿过得幸福,仅仅是婚礼的形式简陋,又怎能与它相比呢?我想要的,是双亲的祝福啊!”
“可是晴儿,你和荣渊,就打算这样天天只在桂子林见面,你不想出去吗?”老王妃让楚晴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心疼地爱抚着女儿的秀发。
“今后会怎样,我已经不想去考虑了!”
楚晴坚定地眨眨眼睛。
“我只想珍惜我和荣渊在一起的每一个时间,娘,就像您无论如何都会和爹同生死、共患难那样,您一定能理解我的,其实,早在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在沧原城中的缀丹楼里,我从围墙上摔下去,被他一把接住,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我自己竟然笨得到现在才真的发觉,这时间,对我來说太久,而一直以來,都是他一个人在默默地为我付出,我想我这一辈子,恐怕都还不完他的爱,不过,直到现在,我却依旧很任性,任性到对他越來越依赖,不管将來如何,只要他能在我脆弱的时候抱着我,用他的爱來呵护我,我就什么也不奢望了!”
穆王妃点下了头,只说了短短的一句:“乖女儿,答应娘,要常常笑!”
五天之后,穆亲王定了吉时,在瑰丽的夕阳西下之际,亲自主持楚晴与荣渊的婚礼。
沒有宾朋满座,沒有华丽的新娘嫁衣,仍旧是属于古代人的拜天地行礼,可当楚晴和荣渊夫妻交拜那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快乐。
冬哥在旁看着楚晴再嫁,感动得哭了出來,楚晴沒揭盖头就听见大块头丫环的哭声,忍不住笑骂:“喂,大吉大利,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那两行马尿水一流,存心找姐的晦气啊!呸呸呸!”
“郡主,瞧你说的……人家,人家还不是为你高兴嘛,你终于又嫁人了,以后……以后有威灵王殿下的肩膀可以靠,你就再也不用靠我的肩膀啦!”
冬哥一边抹着眼泪,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禁惊呼一声。
“呀,郡主你怎么说话了,新娘子进洞房之前,都不能说话的呀,你还让我说大吉大利,你瞧你自己,不但在拜堂的时候说了话,还骂人,这,这……这可怎么着啊!”
她这么一说,穆王妃也急了,穆亲王笑着让妻子坐下,劝慰道:“夫人,我们家晴儿向來就不守那些个陈规烂矩,她是个特别的女孩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儿她最大,不仅是你和我,还有冬哥,都管不得她,只要啊!夜里进了洞房,不跟渊儿粗鲁就行啦!即使她再粗鲁,渊儿也制得住她!”
楚晴听到父亲这句话,又好气又好笑:“爹,爹,您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我真的就那么粗鲁,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吗?您要再毒舌,我可不管,要自己揭盖头啦!”
穆亲王深知这个淘气又古灵精怪的女儿要想搅乱任何一种场子,都铁定做得到,老父亲忙向荣渊使了个眼色,聪明的荣渊立刻明白了岳父大人的意思,刚给两位长辈敬完茶,听见穆亲王拔高嗓门叫了声“礼成”,就一把将楚晴抱起來,赶紧往新房里走。
楚晴挣扎着,却更像是在手舞足蹈:“喂,臭蝾螈,你放我下去呀,喂,哪里有你这么猴急的,你倒是听见沒有啊!快点放我下去,否则别怪我不跟你圆房,别怪我找皮鞭跟蜡烛,放手啦!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可惜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荣渊,几乎就是被当个麻布口袋扛进新房的,楚晴囧得不行,她想象中的场面,怎的都该是臭蝾螈给她唱一首“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我那妹妹上花轿”之类的歌儿吧!
后來荣渊关了房门,和她说是穆亲王的吩咐,楚晴顿时满脸黑线,额头上掉下一滴汗水,跟郁闷的兔斯基一样,她少说也跟便宜老爹相处了好些年,自认已经够了解穆亲王,沒想到老爹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她脑袋里猛然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她这个便宜爹当初娶娘过门,是不是就來过这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