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倒抽一口凉气:“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不相信我的话,好,那就当我为了证明你喜欢的究竟是庄仰哲还是我,才编了这出戏,你满不满意!”荣渊注视着楚晴的脸,单眼皮的眼睛里像罩上了一层烟雾,不知是想让楚晴看他不真切,还是确实想得到她的答案。
楚晴见他的脸慢慢凑近,脸上不禁有些发热,赶紧侧头避开他的目光,这会儿,也不知道庄仰哲还在床榻上躺着沒,如果他已经能下床走路,迟迟不见她回去,一定担心得要命。虽然这一次,确实是荣渊救她死里逃生,但她毕竟是庄小王妃,事先,她就想过和此人彻底断绝任何关系,此刻不能明说出口,她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
“谢谢你!”她轻声对他道谢,自己也感觉自己说话好像从來沒这般温柔秀气过。
荣渊双眉一蹙:“罢了,别來这套,我才不喜欢吃,要回你丈夫身边,你何必跟我扮娇俏!”
“喂,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是这么小气吧!我才试一下就试出你的人品,不占人便宜就和人摆酷,你到底是你娘生的,还是从石头里蹦出來的怪胎啊!”楚晴对他的反应傻眼。
“对,我就是从石头里蹦出來的,沒爹沒娘,我姐姐和弟弟不是都跟你很熟吗?你连这都不知道!”
眼见荣渊眼角滑过一丝淡淡的忧伤,楚晴方发觉说话好像重了些,虽说自己也宣称“沒有亲爹亲娘”,但终究是假的,这死变态再邪恶,他这身世却着实是真,而她还沒邪恶到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连忙转换话題。
“那些乱党呢?都……被你杀了!”
荣渊淡笑:“你说呢?”
“你真的一个人摆平了他们所有人,那那个殷……”
“殷大鹏对吧!跟你有不清不楚的瓜葛,你以为那种男人,我还会网开一面放他走!”
“你,!”楚晴刚要发火,却一瞬间就泄了气,说不出此刻心里是种什么滋味。
她咬着嘴唇,呆滞了好久,是啊!她究竟有什么权力要求荣渊放过殷大鹏,荣渊虽已变成便宜王爷,毕竟还是和狗太尉贺少霆狼狈为奸,绝非善类,与朝廷对立的乱党,是他们永远的死敌,从前在蟾州,若真是他放走文跃,已经显得他很善良了。
“荣渊,我……我想回去,别和我一起,让我自己回去,算我请求你好不好!”她缓缓站起身,一副对他举白旗状,她不敢在这会儿和他硬碰硬,一來自己身上有伤,二來他先前说的那话实在有些恐怖,殷大鹏和她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这家伙就为这个下得了手杀人,她若要和他较劲,吃亏的只有自己。
荣渊沉默半晌,最终无奈地点点头,独自坐在洞里,背转过身,似乎不想看着她离去。
楚晴带着歉疚,一步一步,慢慢迈向洞口,刚一到洞前,一道火光忽然闪过,刹那灼痛了她的双眼。
“仰……仰哲!”
第19章 不顾一切狠狠爱
“不要脸!”
三个冷冰冰的字,犹如三根锋利无比的芒刺,重重地刺痛了楚晴。
庄仰哲站在洞口,举着火把的手在火光下颤抖,那只手,像是被夜的黑影拉长,显得瘦骨嶙峋,十分可怖,他铁青着脸,双眼圆瞪,随行的护卫、家丁已然被主子难得一见的脾气震慑到了,直往后退,一时间无人敢上前來劝阻。
“晴儿……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再一次如此对我,看看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从前枉我那么信任你,拼命想要自圆其说,证明你跟那个人沒有任何关系,谁想到你许久未归,我忐忑不安,我担心得亲自出來到处寻你,你呢?你却和这个男人在山洞里偷偷摸摸地幽会,我真傻,我庄仰哲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还不止一次,我居然能当沒事发生过,一直忍到现在!”
他突然伸手抓住楚晴的双肩,瞪圆的眼睛全无从前的半分风度,他咬牙切齿,眼中流露的悲伤和失望,楚晴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她的丈夫见此情景,已经怒不可遏、痛不欲生,她很想挣扎,身体偏偏不受控制地动不了,她不愿面对那张痛苦的脸,只拼命说服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她要赶快清醒,她祈祷着梦醒之后,看到的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庄仰哲,是她的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