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白无故打什么?就因为沐休不走?还是因为“他是个双手沾满人血的妖魔”?
她完全get不到左使究竟在忌惮什么。
柳影浔才不管她在想什么,见她躲入沐休身后,身上还披着他的血衣,面色一yīn,一提剑掠了过来。
三丈的距离可以说是很近了,转眼间他的剑已经bī到沐休身前。沐休抬起玉手板与他拼了一记,但见沉孽剑上泛起一层漆黑的魔气,他眉一皱,空着的手往后一伸,继而一把搂住湿漉漉的柳幽然,往岸边逃去。
惊魂未定的柳幽然抓紧他的手臂,看着柳影浔从后头追了上来,忍不住问道:“沐兄,你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舅舅的事吗?”
“没有。”
“那他现在……”
“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咳咳咳咳!”沐休跑得急,大概牵动了内伤,一口气没接上,猛地咳嗽起来。
咳嗽声让柳幽然脱口道:“你的伤——”
不等她说完,柳影浔已趁着这当头施了秘术过来。沐休还咳嗽的时候,沉孽剑倏然从水下刺出,直取他咽喉。
铮!
柳幽然唤出剑,硬着头皮替沐休挡住这一击,面前劲风蓦然袭来,bī得她一肘子推开沐休,架起剑在水面上连连退却。沉孽剑连挥三下,每一下都带着凉意贴着她的脸颊而过。
仅仅三剑,已让柳幽然生出被冻麻的感觉,手也被剑上传来的力道震得生痛。
根本就挡不住。
下一刻她只觉胸口一痛,柳影浔直接将剑一旋,用剑柄给了她一记重击。柳幽然吃痛弓起身的时候,后颈又挨了一下。
她眼前一黑,昏过去的刹那,似乎感觉脖颈上擦过什么尖锐的东西。
什么鬼?这是要便当的节奏吗?!亲民左使你说你是不是又发神经了喂!李韦丞那个混混专打战五渣,怎么你也这样!
再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柳幽然再次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回到了教室里。
地方还是她最熟悉也最感压抑的高三教室,周围的人也正埋头刷着题。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感觉所有人刷的都是一样的作业……
柳幽然低下头,看着自己书桌上正摆了一张被折了三折的数学试卷,白白的,除了姓名与学号,一字未动,甚至连一道选择题也不曾写上答案。
茫然的大脑突然有了关于数学考试的记忆:周三下午全年级统一测试数学,限时,做完吃晚饭,还要登记成绩。
可是不对啊,虽说每天的自修课空闲时,她都会拿出手稿写几段,但柳幽然清晰地记得,写手稿那天是周五傍晚,她的同桌还为了次日能看电影,而与她兴奋地聊了一个午休的天。
所以她现在……究竟是穿越回去了,还是在做梦呢?
发愣的柳幽然,耳中突然传来一阵敲窗的声音。她以为是巡逻老师见到自己发呆,因而敲窗提醒,便拿起笔准备算第一题。
才写下sin45°的值,敲窗声停了,只听沐休的声音在嘀嘀咕咕:“这地方好生奇怪,与我平时见到的都不一样呢。”
柳幽然手一抖,但见眼前场景急剧扭曲,仿佛夏天买的三色盒装冰淇淋被勺子搅得乱七八糟。
沐休的声音还响在耳边,却满是责怪:“醒了?你是不是蠢货,给我挡什么剑?他又杀不了我,知不知道你差点儿死在他手上?”
柳幽然一个激灵坐起来,鼻中钻入她从未闻过的幽香,她揉了揉眼,哪里还有什么教室,身周开着满满的藏青色异花。
她低头观察了自己的衣服一番,好的不是校服……所以刚才只是个梦吗?
她莫不是太想念现世,才会做这种梦?
刚醒就感到脖子上蚂蚁咬似的痛,柳幽然立马想起被柳影浔打昏时,那片贴住自己脖颈的尖锐之物。
她下意识摸了把脖子,果然摸到一道细小的、已经结疤的伤痕,不由得问沐休:“这是哪里?我是不是差点被抹脖子了?”
沐休正蹲在她身侧,拿玉手板抵着下巴看她。闻言,他随意地看了眼周围:“这里好像是‘云苏十梦’?我只知道云苏花是藏青色的,不晓得这里的花是不是它们。”顿了顿,“柳影浔够狠,直接用剑擦着你的脖子过来刺我。还好,我们都只受了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