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红伊柳眉一拧,一甩手抛给她一个小小的纸卷。
“我说的不是那花心贱人,往后莫和我提他了。”
接过纸卷的柳幽然闻言又是一愣,随后突然想起了另一人,于是打开纸卷低头看起来。
首先看的就是落款处:只是三点水的笔画,加上一弯月,简简单单,潇潇洒洒。
内容则是秀气而工整的笔触,与落款完全是两个风格。
她听息红伊嗔怒道:“又让他妹妹代笔!邀人一会,没点诚意么?”
想起自己给岳涟的设定是,字如其剑术一般洒脱,柳幽然噗嗤笑出声:“红伊红伊你别怪岳涟了,他这不是嫌弃自己字丑,怕写出来惹你不快吗?”
息红伊将酒坛往地上重重一搁,面上多了些绯红:“别给他寻理由!姑娘我偏就不想去了呢!”
“别啊,难得有意气相投的良人邀请,红伊你就从了吧!”快速看罢纸卷上的内容,柳幽然装傻嘿嘿笑着给她顺毛消气,“万一真成了,还能气死傅……负心汉不是!”
息红伊今天不太想睬她,她按了按胀痛的太阳xué,摆手让柳幽然留自己一人安静待会儿。
柳幽然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嘱咐:“红伊,可别再喝酒了啊!明早我陪你去会会岳涟就是啦!”
岳涟,在她还未写的结局中,与息红伊走到了一起。不过在正文里,为了赶进度,柳幽然倒是没怎么书写他们的爱qíng故事。若是能尽早撮合他俩在一起,对息红伊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息家与傅家的联姻,傅家既然毁约在先,息红伊若要将自己许给他人,她的家族也没道理多说什么。
她文中的社会伦理设定,倒还没有封建到重男轻女的程度。
而且,而且这么个见岳家兄妹的好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呢!
打算早些用完晚饭,随后回房整理思路和温习一天习得的剑法,柳幽然便加快了步伐。不等她疾走几步,只见回廊尽头正有一人,迎风也是疾步走向自己。
柳幽然停在原地,等那人走近,方才发现是花誉。
瞧了瞧花誉的神qíng,她忽然有个错觉,他脸上的愁容,怎么每见一次,都会增加几分?
花誉兄台啊,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柳幽然问道:“是花誉啊,又有什么事吗?”
他手中不曾拿银枪,只是空着手,若说是来口头通知,好像也不该。于花誉而言,在外巡逻之时,银枪定是不离手的,可柳幽然也不知他什么时间不会拿银枪。
但光看他满面愁容,应当也不是来说什么好事的吧……
少年嘴唇微颤,双手握拳,面对她如此简单的问题,却很是局促不安。柳幽然也不催,耐心等他回话。
“柳大人……真的决定嫁给那位妖君吗?”花誉憋了很久,却是问了这么个问题,“我们祈雾山的势力不小,根本没有与妖族联姻的必要!”
作为一个见识过班中数对qíng侣之琐事的作者,柳幽然轻易就听出话语行间的醋意与不甘。
她轻咦一声:“嗯哼?我说花誉哎,喜欢管上司私事的护卫,可不是优秀的护卫啊!再说,这个嫁不嫁嘛,我说了也不作数,不过短期内一定是不会嫁,你不要紧张。”
花誉兄台在柳幽然本人身边护卫了四年,说他只是忠心听话,没生出些倾慕之qíng,她这个作者第一个不信。
花誉的目光瞥到一旁,没敢直视她:“虽然分不清您是不是真正的柳大人,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许任何人欺负您。”
那也别螳臂当车啊……你以为沐休是木头吗,想怼他,到时候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肯定是你啊喂!
柳幽然立即摇头,准备劝他道:“不慌不慌,没人敢来欺负我的。要是真有,不用你出手,我舅舅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背部一紧,又一暖,紧接着柳幽然便被qiáng行禁锢在花誉胸前。她怔了怔,似乎从没想到这个大男孩会突然拥抱自己。
“请允许属下……越一次界限。”花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约莫一米八的个头,比柳幽然整整高了两个头,他抱紧柳幽然的时候,只要低下头就能够伏在她耳旁呵气。
不管是话还是动作,都让柳幽然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