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帆沉默了。
片刻后，孟以帆悠悠开口：“屁事真多。”
随后，他接着低头翻菜单，仿佛不打算参考程羽博刚刚列举的那一连串不喜欢吃的东西。
程羽博小声加了一句：“我只是说不喜欢吃，没说我不吃。”
孟以帆默默翻了个白眼，“嗯，你要是都不吃的话就没有什么你能吃的东西了。”
程羽博：“哦，但是红肉我是真的不吃。”
行吧。
结果孟以帆点的菜竟然真的都完美避开了所有程羽博不喜欢吃的东西，虽然这让他费了点功夫。
服务员收走了菜单，程羽博撑着餐桌一手托腮，喝了口茶。
孟以帆靠在椅背上，低头看手机，突然说：“今天演出表现得不错。 ”
程羽博挺直了背，有些隐隐自豪，“是吗?”
“嗯，是至今为止最好的舞台。”孟以帆收起了手机看着他说。
程羽博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这次舞台依然没能达到孟以帆那样的水准，不过他至少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没有留下遗憾，也圆了他年少时的一个梦。
程羽博想起收到小纸条的事，觉得有必要和孟以帆说一下：“对了，我今天在走廊里被人塞小纸条了。”
孟以帆挑眉，他也不是第一天□□豆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谁给的?”
程羽博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她的名字，不确定道：“Twenty-one的莲美?”
孟以帆：“……是美莲。 ”
程羽博像是想起来了，“啊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他对现代流行文化的无知再一次让孟以帆感到无语，他身为一个二十六岁的娱乐行业从事者是怎么可以完美避开所有相关知识的?
孟以帆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所以呢?纸条上面写什么了?”
程羽博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什么‘前辈好帅!我被前辈帅倒了!我想和前辈一起吃个饭’之类的?”
他一本正经地样子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有点违和，不过孟以帆莫名有些习惯了，虽然他觉得程羽博刚才的复述可信度非常低。
“所以呢?你给她回了纸条吗?”孟以帆装作不经意问道。
程羽博反问他：“你希望我给她回?”
孟以帆一笑， “怎么可能。”
“哦，那就行，我没给她回。”程羽博懒懒地说。
孟以帆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两人道了声谢。大概是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服务员走前还多瞟了他们几眼。
两人吃了起来，没动几筷子，服务员又上了一道菜。这次她上完菜后没有直接走，而是拿出一张看样子是从什么本子里的撕下来的纸还有一直圆珠笔，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是程羽博和孟以帆吗?”
程羽博瞟了孟以帆一眼，他自己是不介意被人认出来给张签名甚至是合照什么的，可他不知道孟以帆会不会反感这样。
没想到孟以帆倒是先轻快地应了，他对服务员微笑说：“你好。”
服务员有些红了脸，看起来有些激动，“我是你们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好啊。”孟以帆爽快地接过纸，刚要下笔才发现自己不能签原本的名字，他也根本不会程羽博的签名。
程羽博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他抬起头，对服务员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要不还是合张照吧?”
服务员高兴还来不及，立刻拿出了手机和两人自拍了一张，随后连连道谢。
孟以帆说：“别客气。”他迟疑了两秒，又说：“抱歉没能给你签名。”
服务员连忙摆手，说 ：“没事没事，能跟我合照就已经很感谢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请慢用。”
说着她就走了。
两人继续吃饭。
程羽博不由得偷瞄孟以帆两眼。
察觉到他的视线，孟以帆问：“怎么了?”
程羽博低下头，继续吃饭，“没什么。”
他只是有些意外于孟以帆对粉丝的态度。一开始见面的时候，程羽博其实以为孟以帆是一个很高傲自满，很容易不耐烦，有时候甚至有些暴躁的人。可是他跟他接触之后才发现自己错了。孟以帆教舞蹈的时候就很有耐心，一次都没有对自己发过火，是个很好的老师。对待粉丝他也很有耐心很平易近人，甚至粉丝们送的一些手工礼物还有信件他都有一个柜子好好收藏。他对待身边的人也带着满满的诚意，所以才会有这么信赖他又能让他信赖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