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少奶奶过来了,沈家的仆人们赶紧躬身站立两旁。宁晓枫走到近前:“今天是沈家族人开祠堂祭祖的大好日子,这是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口没遮拦?”
沈庆平和他的两个小厮并没有见过宁晓枫,但他们还是认识沈家老宅里那几位少爷都是什么模样的。一看这不是主家的少爷,沈庆平就把腰板一拔:“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多管闲事?”
蚌儿先开了口:“这是我家少爷,沈府的大少奶奶。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张牙舞爪的?”
听到是沈家大少奶奶,沈庆平立刻朝宁晓枫多打量了几眼。随后面带不屑:“原来你就是那个冲喜进门的男妻啊。”
宁晓枫挑了下眉梢,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不过在沈家,他还是有自信自己的地位比这个人高上许多的。“敢问你是哪位?满口脏言污语的在我家后花园闹事,既不尊沈家祖先,又不敬我沈家家中大喜,是来捣乱的不成?我沈家虽说只是经商人家,却也不是能被人欺负的!”
沈庆平的一个小厮是知道宁馥在沈家老宅有什么地位的。那可不是什么冲喜进来不受宠的男妻,那是沈家大少爷的心头肉,沈老爷和沈夫人捧在手心儿里的人。更何况这还是茂隽老人的嫡传子弟,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该惹的。“大少奶奶,我们家少爷是景顺老爷家的大公子,与沈大少爷是堂兄弟。按照辈分,您该唤他一声堂兄。”
宁晓枫眯起眼睛:“原来是景顺祖父家的堂兄啊。怎么,这是为何在我家后花园口出不逊至如此难听的地步?是我沈家哪里有招待不周,还是看我沈家哪里有不顺眼的地方?再怎么分家也都是亲戚,都是同一个祖宗,有话直说就好,何必拿个下人撒耙子?”
沈庆平理直气壮:“你家这个下人弄脏了我的衣袖,我不过是要惩罚她一下,结果就她还跟我手下人推搡起来了,甚至把我推到了池塘里。你看我现在衣服都湿了,这还不是你家奴才的错?”
蚌儿直接开了口:“这位堂少爷,我可是亲眼看到是你的小厮倒退的时候把你撞到池塘里的。再说,把你衣服弄脏了,给你赔礼道歉哪怕磕头认错就罢了,难不成你脏了个衣服还要人性命?这大冷的天,非要把一个丫鬟踢进池塘,是否太过分了一些?”
不给沈庆平说话的机会,宁晓枫立刻言道:“哦?既是如此,那就是堂兄的不对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沈家的下人做错了事,你告诉我们,我么那自然会有处罚,哪有要把人推到池塘里的道理?而且既然堂兄被自己的仆人撞进水里,怎么不先找人换一身干净的衣服,这大冷的天,浑身湿着还站在这里,岂不是要生病了?就算堂兄不愿意去祠堂祭祖来这里消遣,也不能在我们这后园子里受了风寒不是。来人!快送堂少爷去沐浴更衣。记得,一定要给堂少爷换一身全新的衣服,也算是弄脏衣服的赔礼了。至于破坏了莲池里的残荷,我就不追究责任了。”
沈庆平听完差点儿没气死。这都几月份了,还池塘里的残荷。敢情自己这堂堂沈家少爷,还不如惨败的荷叶来得要紧了?他刚想开口,就看到沈晟洪走了过来。他的认知里,沈家老宅沈晟洪是最不能惹的。打人下手极狠。不过他仍旧觉得沈晟洪还是当初的那个人,便以为沈晟洪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于是大声说:“晟洪,你们老宅的人也忒有规矩了。怎么让个冲喜的男妻在这里吆五喝六管三管四的?!”
沈晟洪是刚刚从祠堂出来,先一步跑回来护着自家媳妇儿的。结果看到妹妹急匆匆往前面走才问了一句,得知是沈庆平在闹事,他就气儿不打一出来。过来想帮着宁晓枫,顺便把沈庆平这个蠢货给拎走。结果居然听到了这么一句。他随后就瞪了过去:“我们老宅的事哪儿容你在这里插嘴!我大嫂向来帮着母亲管家,这也是祖母和父亲的意思,你在这儿惹事,他自然管得!我懒得跟你废话,方才开祠堂祭祖你不居然不去,这是没把我四弟当回事儿啊?这事儿必须得去顺三爷那里去说道说道了!”说罢他直接上去就拉住了沈庆平的胳膊,然后连同他身边的小厮,把人直接给拽走了。
看着沈晟洪的背影,宁晓枫突然笑了:“这真是一物降一物。”
蚌儿也觉得解气:“没想到二少爷对付这个货还真有办法。够直接。”
宁晓枫笑着晃了晃头,没再说这件事,而是吩咐边儿上的下人:“你们继续忙自己的,不用把方才的事情当回事。刚刚是谁被欺负了?告诉她别怕,我给她两天的假,好好回去歇歇,这事儿我做主了,不是她的错。不会有人敢找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