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整片大地陷入黑暗,好在王府里遍地都是灯笼,照得地面清清楚楚,似白昼一般。
在二爷抱着焦七第三次经过同一棵树时,焦七闭着眼翻了个白眼,二哥果然厉害,在自己家都能迷路。
见二爷抱着昏睡的人理直气壮地绕圈,机灵的下人赶紧帮忙引路。
将焦七放在床上,二爷派人唤来了杜墨。
沐浴过后,换上王府下人准备的衣裳,杜墨没有表现出拘谨。
到底是见过故宫、圆明园的人,杜墨如常的进了焦七暂住的屋子,给二爷见礼,唤了声“二哥”。
见他如此从容,看起来便是个聪明人。
二爷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接道:“你和焦七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日后待如何?”
二爷一开口,杜墨便有了一种见家长的紧张感,他端坐在凳上,道:“给他赚花不完的钱,伴他左右,护他一世无忧无虑。”
再好听的话二爷也听过,他怎么会被杜墨三言两语说服,二爷又问:“你二人都是男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你可想过传宗接代?”
“我既然决定与他一起,便要与他一双人到白头,没有孩子也算是幸福的遗憾。”杜墨道。
“哼,”二爷自鼻腔哼出一声,道:“你不想要孩子,你可想过焦七想要?”
“他若实在喜欢,我们大可领养几个,若让焦七与其他女人生孩子,恕我做不到。”杜墨坚定地回道。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焦七“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想象着二人若是打起来,恐怕杜墨是打不过二爷的。
一个是亲哥,一个是爱人,焦七琢磨着自己帮谁都不好,这会儿“昏睡”过去,倒是个躲灾的好办法。
这时,二爷试探着开口道:“据我所知,焦七之前也是喜欢女人的,若是让你二人是分开,各自成家生子……”
二爷未尽之意,杜墨多少能明白,只是他若表现出动摇,二爷说不准真会拆散他们。
杜墨静了静心,说出了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话,他道:“据说九王爷也膝下无子,二哥可想过与他分开?”
这句话就诛心了,二爷抽了抽嘴角,没回他,转而道:“若是小七有孕,你又当如何?”
这句话恍若惊雷,将杜墨炸得晕头转向,难不成他穿越到了聊斋里?
杜墨有一种感觉,这不是假设,这是个肯定句。
有了大胆的猜测,杜墨条理清晰的脑袋开始变成乱麻,他与焦七赤、裸相对那么多次,他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焦七是男的。
杜墨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难道在鲛人中,雄性也能生孩子?”
二爷定定地看着他的表情,猜测着他的想法,没有回答。
将二爷的沉默当做肯定,杜墨整个人都炸了。
他站起身,有些激动的问道:“焦七知道吗?”
“鲛人生孩子疼不疼?”
不等二爷回答,杜墨又自己来回踱步,嘟囔道:“是不是该做些小鞋、小衣服,请个奶娘。”
“起什么名字好呢,我看姓焦就行,不知道焦七喜欢什么名字。”
“我是人,焦七是鲛,我们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会是什么。”
……
嘟囔了好大一会儿,杜墨才停下脚步,他直勾勾地看着二爷,道:“焦七想不想要这个孩子,鲛人生子有没有危险?”
看杜墨结束了幻想,终于说到了终点,二爷慢悠悠地问道:“他想要如何,他不想要又如何?有危险如何?没有危险又如何?”
激动过后,杜墨稳下心神,道:“孩子在焦七体内,要或不要他说的算,他若要,我愿相夫教子,他若不要,我也愿伴他到老。”
“这一切的前提是生子没有危险,我不想让他用性命换任何东西,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听了杜墨话,二爷吊着的心放下了大半,他道:“小七生子没生命危险,只不过他有可能会变得健忘。”
该说该问的都说完了,生与不生的事,不是二爷能决定的,他默念法诀,打了响指,唤醒了焦七。
给夫夫二人留下商讨的空间,二爷关上门出去了。
不知这一夜二人怎么商议的,不过结果可想而知,几日后杜墨搬回来了厚厚一沓白纸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