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行南仰起头，第一次不带着紧张和羞涩的情感，直视着呼延瞬的双眼。
呼延瞬感觉到，司马行南的瞳孔里仿佛有火苗被熄灭的一样，一片死灰。
司马行南不是傻子，她听懂了呼延瞬的话。可她无法理解，呼延瞬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突然。
司马行南虽然天真，可她还不傻。
她一直都知道的，呼延瞬对她没有那种感情，可她不在乎。即使现在呼延瞬亲口说出来了，她也不在乎，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因为她刚刚冒起了一丝丝的期待，这会儿期待落空，心里控制不住的有些失落罢了。
司马行南现在非常的冷静，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是呼延瞬心中生出了些诧异。
“不用试探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司马行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呼延瞬，说道：“婚约的事是我说出去了。我又没有说错什么，我们本来……”
呼延瞬眼神凌厉地盯着司马行南，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什么本来，我和你没有婚约。”
虽然呼延瞬心里对司马行南忽然的转变有些疑惑，可看到她冷静沉着的一面，反而安了心。
是他顾虑太多了，司马家怎么会真的教出一个傻白甜的小姐呢。即使司马行南心思比一般人都要纯净得多，也不代表她是个软弱的小女孩。
听了呼延瞬的话，司马行南蹙起了眉道：“你胡说。”
“难道你见过婚约书？”呼延瞬反问。
司马行南被问住了，表情有些恍惚。
对啊，她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她和呼延瞬的婚约书。她只记得，家中长辈经常会提起她被许配给呼延瞬，她将来会成为呼延夫人……
她听他们说过很多很多，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真的能证明婚约关系的东西。
司马行南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心突然慌了，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可是，如果没有婚约，为什么家里人都要那样说呢？
司马行南咬了一下嘴唇，梗着脖子说道：“没见过婚约书不代表没有婚约。我家的长辈，还有呼延家的人，他们都这么说。”
没错，司马行南忽然想了起来。
以前她偶尔去呼延家做客的时候，呼延瞬的奶奶还拉着她说她是未来孙媳妇。既然连呼延家的人都这么说了，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呼延瞬心里有些无奈，自己实在是被家里人给坑惨了。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图一时嘴巴快活提了娃娃亲的事，顺嘴就说要订婚约。结果呢，也只是说说而已。
八字也没有对过，更没有立婚约书，怎么看都只是一场玩笑。偏偏不论是在司马家也好还是在呼延家也好，不少人是不是还喜欢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如果真的要订婚，婚约书早就该写好了。”呼延瞬表情有些无奈，看着别处说道：“除了偶尔会提起这个娃娃亲来调笑一下你我，他们还做过什么？”
司马行南睁大眼睛等着呼延瞬，眼眶渐渐发红，怎么也不愿相信呼延瞬的话。
过了一会，她哽咽着问道：“难不成这个所谓的婚约一直只来都只是他们开的玩笑？只有我当了真？”
呼延瞬转过头，看向了司马行南。
见到司马行南这个样子，呼延瞬心里有些不忍。他该说什么呢？把责任推卸到两家父母身上？还是往自己身上揽？
司马行南终于憋不住了，咧开嘴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一串串地落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啊？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她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有些崩溃地说道：“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 都11万了，还没谈恋爱……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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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呼延瞬感到有些挫败。
即使早就猜到了结果会这样，那又怎么样呢？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司马行南因为自己而痛苦的样子。
不管他找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好，结果也没法改变，司马行南这么痛苦是他造成的。
此时此刻，他除了这么傻傻地站着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法安慰司马行南，对方心里只会更难受。
呼延瞬看着司马行南捂着脸，泪水却不断地从指缝间流出来；他看着司马行南哭到声嘶力竭，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他看着司马行南蹲在地上，肩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