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乐观派的赵满感觉自己瞬间就被这串酸甜可口纯天然无污染的冰糖葫芦治愈了。看着老人有些斑白的头发,再看看那跟自己颇为相似的脸,赵满忍不住问到:“您是想女儿了吧。您女儿比我大些?现在嫁人了?”
“呵呵”老者不由得笑出了声儿,“不是老夫托大,我女儿可要比你大得多啦。估计她的儿子都有你这般大了。”老人说到最后,不经意的又看了赵满一眼。‘像,真是太像了,只除了那一双凤眼跟悠悠不一样。如果,如果,……他,他也许就是这般长相吧。’
看着赵满笑嘻嘻吃得香甜的样子,老人无奈的笑笑,摇摇头,‘他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唉,不可能的。’萍水相逢的老少两人就此别过,临走老人还鬼使神差的告诉赵满,他叫武英,是京兆府下辖的樊川县的县令,有缘再见。
赵满秉承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时代精神,也主动告知老人自己是泾原路的录事参军,如今在会州大营任职。说完,赵满便如愿以偿的看到老人惊诧的下巴都要掉下来的表情。赵满坏坏一笑,便告辞前往跟小伙伴儿们约好的接头地点——余庆楼。
华灯初上,街角独留落寞的老人拿着刚刚捏好的小面人儿,看着已经走远的赵满,长叹一声,默默转身。
夜色中,余庆楼,生意红火,桌桌爆满。“嘿呦,还好咱们来得早,要不估计大堂都没地方儿了。”赵满拉着李平,带着手下兄弟们坐在余庆楼一楼大堂里,边吃边聊,好不快活。没抢上包房,赵满他们也都不介意,大堂热热闹闹的,也没啥不好。
“刚才路过的那个白矾楼,好像很有名的样子呀。”“是啊,好像比这家余庆楼生意还好啊。”两个年轻的小兵嘻嘻哈哈的讨论着。
赵满下意识的开口接话道:“这里也有白矾楼?那一定是家脚店。白矾楼的正店是开在汴梁的。”赵满自然的喝了口茶,一抬头,就看见李平呆愣的看着自己。
对哦,我怎么知道白矾楼正店在汴梁?赵满自己也愣住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旁边儿桌上的一位商贾打扮的男子探过头来,笑嘻嘻的接到:“这位小兄弟说的真对,白矾楼正店确实是开在汴梁的。别看这边的店也很大很气派,那菜色……啧啧,照正店还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哦。”
男子健谈,见赵满还有周围的众人都颇感兴趣的认真听他讲解,顿时谈兴大发,继续说起了汴梁城的见闻,说到汴梁有名儿的饭店,刚刚说到安州巷,似乎被他带入了情境之中的赵满便情不自禁的说到:“安州巷张秀酒家的酒很不错。但我更喜欢时楼的碧光。波光潋滟,甘醇清冽。”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露出回味的表情。
“唉?小兄弟您可是真识货呀!祖上是汴梁人吧?这时楼的碧光确实是不同凡响,不过那可是一般外地人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你也排不上号儿啊。”男子说的绘声绘色,听得大伙儿一惊一乍的,咋喝个酒还有这么多讲究?
只见男子面露艳羡之色的看向赵满,继续说到:“我还是托了朋友黄员外的福,跟着人家蹭了一杯,那酒真是个香啊,回味无穷!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如此了解,想来也得是在汴京长大的喽,那可不是我们这些土包子能比的呦。”说完还朝赵满拱拱手,促狭的笑起来。
“哪里哪里,兄台过誉,在下也只是偶尔知道这一星半点儿,可不比兄台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赵满急忙打个哈哈,继续跟人套话。其实赵满一直很想印证那些时不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场景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是否是源于自己真实的记忆,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对象。
他能接触到的多半都是官员,但赵满自己心中有鬼,听说有汴京来的官员,别说前去打听,就连见都是不敢见的,生怕自己怀疑成真,被人认出来给抓去处理掉。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个到过汴京的商人,没啥危险性,人家又爱聊,赵满也顾不上李平和众位兄弟都在场了,机会难得,赶紧套话才是正理。
“兄台一定到过很多地方,难得难得。来,在下敬兄台一杯。”赵满继续跟商人攀谈起来。说起汴梁风土人情,赵满只说是家里长辈给讲的,一直心生向往,见兄台是从汴梁来的,便想打听一二。俩人说到仁和店、姜店、乳酪张家,水滴螺旋味道好。赵满说的头头是道儿,商人直说赵满家人会吃,懂吃,还希望有机会能够结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