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_作者:杨翠花(108)

  叶思朝已经反应过来了?

  “衣宵不会弄,而且文/字/狱哪里比得上这个。”

  手机屏幕的白光映在他的脸上,双眉间距紧且双眉方正,嘴角微微下撇,白光正好照亮他严肃的下半张脸。

  严肃之上更加严肃。

  孙迟羽沉默。

  印迹药业便是之前与官勾结的企业,这是事实不假,但事情的轻重程度尚待定义,纪录片正是来了一个移花接木,将甲事实接到乙事实上,让所有人误以为这就是会出医药事故的企业。

  而在三天前,印迹药业道歉被拒,宣告破产,不过想要买下它的大有人在,比如说。竞争的几家公司里,正有许择渊名下的恢安地产。

  “你们对恢安……啧,这名字真晦气。”孙迟羽将话说了一半,郑骥归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眼小区的方向,二人起身慢慢往家里走去。

  “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花家说动从/政的那边给恢安下一点绊子还是可以的,毕竟恢安可能是导致公/信力受损的祸首。”

  事情远没有民/众想象得那么简单,所有人都会把白纸上的黑斑无限放大,唱衰也远比颂歌受欢迎。

  难做人。

  孙迟羽像是被勾起了近千年前还是个人的记忆,想骂几句,却突然发现把以前的自己也骂了进去,真的是有些微妙。他不是敢于否定自己的人,于是他畏畏缩缩地将吐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接下来还得看花想暮怎么说动花家。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花家自始至终都没有卷进去多少,只是依靠部分人脉,便编织了一个针对许家的网。在这个人情社会,这是比许家背后操控舆论还要令人心寒的事情。

  那时候,真正知道花想暮的人,估计没有一个会把他当做当年的小奶狗,除了叶思朝,他知道也还是这么看。

  “诶,你说叶思朝和花想暮看上去不怎么搭的两个人……是怎么看对眼的?”他拿手肘戳了戳自己学生的腰,已经完全没了古代世界的架子。

  郑骥归只是静静看他一眼,接着就掰着下巴沉思。

  良久,他才道:“大概……是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人生给了他们相互治愈的途径?”

  孙迟羽一笑,朝着天空呵出一团气,惬意道:“你想说他们会相互打岔就直说呗?”

  他们治疗对方的方法,永远是面上的风风火火,身体里的涓涓细流。

  ·

  陈家在荆道故的问归地产、窦家和方家入股的思昀集团和恢安地产死扛的时候乘机拿下了印迹药业,虽然创造了几大房地产、服务业拼死抢药业的奇景,也造就了网络上久盛不衰的舆论热度,而印迹药业负责人的一则自白书则是引/爆了舆论的狂欢。

  自白书里清清楚楚列了印迹药业近几年的“送礼”和采购,乃至原料来源,而问题药物的来源,正是一家无名小卒,但仔细一查,却能发现背后恢安的蛛丝马迹。

  至此,报社炸了,网络炸了,整个社会又重新陷入了浩浩荡荡的筛查活动中。

  堪称“盛景”。

  而思昀和问归负责人出会议厅的时候,狠狠剜了两眼陈思媛小姐,后者混不在意甚至得体微笑回应,这便又是另一个小插曲。

  是哪家策动的窦、方、荆,这又不言而喻。

  许家的一只手足断了,接下来的自然好斩,等他们反应过来是谁在暗地里联合众人搞恢安的时候,对方已经成功把人救出,并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是半个月后,陈思地重见天日,而与孙迟羽促膝长谈后,他放弃了背锅的想法,而陈家,也重新回到了陈思媛的手里。李缘,则是在一年之后才得以清醒,那时许择渊已经被定罪,而李缘居然还有心情去关系牢里的许择渊,饶是自诩“见多识广”的孙迟羽,也惊呼一句“斯德哥尔摩”,至此,陈思地彻底死心。这都是花叶二人力所不能及、目所不能视的背后故事。

  而至于叶思朝,他在周六开车上了回省的高速,也正式走向了一条来不及回头的路。

  番外

  花想暮是个中央空调,暖的;叶思朝也是个中央空调,冷的。

  花想暮是个水做的,男人说他娘气,女人说他儒雅;叶思朝就是个铁做的,女人说他冷硬,男人说他坚毅。

  花想暮外表上就是个史莱姆,戳一戳捏一捏,听话乖巧;叶思朝外表上就是个九连环,怎么拆都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