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也是多层次的,只看你比对方想没想多一层。
背后套住之后,正面再将之前的真相一揭露,轩然大波一起,他们的战线便又推进了一米。
“他们还要多久?”
“反正我们待不到那个时候,主角已经入狱,他一下线,我们也得走。”
孙迟羽顿了一下,补充到:“415已经判定他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会,花想慕也不会让他翻身。”
孙迟羽在这个世界做的最大的事情,不是让叶思朝从唐逢久自我欺瞒似的爱慕中醒来,而是借着叶思朝将花想慕的性格彻底扭转。
虽然,这只算是个意外之喜。
“不用觉得我们操纵了别人的人生,剧情人物远比我们会玩弄人心。不过……你可能不一样。”孙迟羽突然抬头,冲郑骥归一笑。
郑骥归就突然摸不着头脑了。
“说起来,会所那次打给叶思朝以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中了计,那小子想叫的,是叶思朝吧?管他管得跟小孩似的,这也能喜欢上,啧啧,人心呐——”孙迟羽啧啧感叹,转头问到:“你什么时候看出来花小子不对劲的?”
“请客那一次,他特意带了送给叶思朝的礼物。”
“也是,从一开始,就有预谋。”孙迟羽长叹一声,提起行李出了房门,郑骥归的东西早已收拾好,这时也站到了玄关口。
“走吗?”孙迟羽忽然问到,有些感慨,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离开一个世界前问了别人。
郑骥归舒展眉头,露出一点笑意:“好。”
第十八章
生活在两三个越之后同小城一样迎来了春天,这个凛冬过后,花家的沉疴一扫而净,花想暮过一个年出席的宴会大大小小就有二十多场,比他过去十年间加起来都多,春季学期一开始,他就迫不及待地投身教育事业,和花老爷子当年走的路一模一样。只是开学以后得知郑骥归离职,电话、网络通讯都连接不到,仿佛去了外太空,对此,他疑惑了许久。但接下来郑骥归离职后丢下的一大堆事务淹没了他以后,除了诅咒以外,郑骥归这个名字就没有再出现在他的口头上过,这一段日子钱辰被他指使得团团转,他自己也没了那个时间再去叶思朝面前刷脸,这样一来,最清闲的反而成了叶思朝。
当然,除了某些时候应对前来找人的方总以外。
方暮云扫除了前路的障碍后也开始了大刀阔斧的试验,拐走了窦家的小公子虽让他吃了不少窦家的暗亏,但他本就是个越挫越勇的主。
窦少爷更是过上了理想中混吃等死的日子,除了开趴可能被姓方的半路拖回以外,也没有什么不完美的。两人没有从属关系,看着若即若离,一点也不黏糊,却清楚地守着自己的底线。
不过对现状的满意不代表窦少爷不会和方总吵架,这时候,窦少爷最常去的就是叶思朝家了,毕竟花某人真的不敢管叶思朝,而叶思朝一个人又闲得慌,准备考试的日子除了刷一刷股价,就只有没事自编自导个案子了。
“你倒是真的有些矫枉过正。”窦少爷如此评价。
“那是贬义谢谢。”
“但你真的正直过分了。”
叶思朝回想了自己的行径是哪一条出现了差错才让向来不会看人的窦少爷更加不会看人。
“如果你不是那种正直的人,你会压下不利于陈思地的报道?还有那部纪录片?”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无可辩驳。
“对了,还有你那爸!”窦班又喊道,叶思朝握着笔的手歪了一下,划出一条长横。
是的,还有他在拘留所待了十来天的父亲,最后还是林郁把人保释出来的,叶思朝倒是觉得她对自己的愧疚并不必要,毕竟比起他被花想暮欺骗一事,他还是更厌恶那个男人把自己的道理强加给别人,从小时候就是如此厌恶。
对不起花家的,是他。
毕竟,想将他们的大少爷拐走是他。
与其说是被拐,倒不如说是双向拐,这事本就不是只有一方可以做到的,被拐无罪至多是他可以用来给花想暮脱罪的理由而已。
一旦想通之后,花家人的一些怪异行为就统统可以得到解释了。
十年之后两个中年人回忆现在,竟也是一时想不起何时告的白,何时在一起,一切就像是顺理成章,合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