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显然以为他们是有所准备的。
不过也没大错。
这时柜子那处突然咔哒一声,刺客警惕转头,窗户的扣子不知何时掉落,吱呀一声被风关上。
退路不能断,刺客靠近窗户前去开窗,忽得被人锁住喉咙,往嘴里塞了一块抹布,再被后头敲晕。
孙迟羽这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在窗边桌上的便是褚赤霄的亲卫。
“他塞了□□?”
亲卫点头,对这种不惜命的行为很是不屑。
“也没有什么好鄙视的,这种要么是被传销洗脑了,要么是被下了□□不得不听从坠影楼。”孙迟羽这句话是对415说的。
古代训练敢死队的方法拿到现代,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邪|教和传|销组织。
“少爷说如果证实了三皇子反抗的能力,他会配合二皇子的。”毕竟褚赤涛若是出了事,家中的大人免不了连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人会真的对一个没有出生入死过的敌军叛将放心。
那亲卫扛起晕过去的刺客消失在夜色里,孙迟羽从水袋中取出备好的血泼洒在地上,换了一身女装从二楼窗户跳下,落地的时候撞在草垛上,起身丢了块玉佩洒了些血在草垛上造成逃逸的假象后起身拍拍屁股往城东走。
第二天此处便又是车水马龙,除了客栈的小二站在草垛前皱眉瞧了一会儿外已经找不到目标的脚印了。
第六章
所谓暴君,暴戾成性,手下鹰犬过处寸草不生,朝中文武瑟瑟发抖。
周衣宵“前世”曾经就是一个暴君,从与褚赤涛、郑骥归决裂开始,从小所受的畸形教育和强大的压力渐渐将他压成了一名暴君,对一切事物畸形的占有欲是让他与司池决裂的暗雷,司家是击溃双方的双头□□,两方都落不得好。
这一世,兴许有些改变。
“怎么可能?!”司池听见父亲对周衣宵的称赞沉了脸,他心中的雷线在那里扭来扭去挠着他的心。前世父亲一张慈祥的脸上挂满血污的样子还是不是从梦魇中脱颖而出,他怎么可能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这么变成了父亲口中的十佳少年?!
“怎么了?”司太尉很早就发现小孩对二皇子有一种莫名的抵触,甚至仇恨。
家中上下对五岁那年儿子突然成熟也不是没有发现,他当时劝了好久,夫人才没有请大师做法来将“恶鬼”赶走。他心里头对这个孩子也是莫名舍不得,居然有些害怕夫人将“恶鬼”赶走!
“父亲,”司池正色,“请勿轻下论断,这世上的事都是蒙了一层纱的。”
司池此时的神情十分严肃也有些悲戚。
像是不历经生离死别无法出现的神情。司太尉心中一动,应下儿子的劝诫,虽然心中还是存了一些疑虑的——司池怎知他看见的周衣宵就是周衣宵呢?
司池杜绝了一切可能与周衣宵接触的机会,免得对方再从自己这里下手利用司家。更多的,也是他不想看见可能出现的垂涎的目光。
他恨恨咬唇,当年在后宫的习性不自觉地带出来,司太尉一恍惚,将儿子赶回房间休息。司太尉心想莫不是这儿子身体里的是个受了委屈的女娃?
“小池……”
司池一回房,背后高大的影子就笼上来。
他落锁确定并无外人之后才抬头看已经长得人高马大、玉树临风的周食昃。周食昃的母亲若是没有姿色也不会被皇帝看中,小时候瘦得豆芽似的小孩如今长得比他还高,一身皂衣,面如刀削,只是平日如鹰锐利的双瞳竟有些涣散。
而此时的司池已是俊逸非凡,白玉似的皮肤,眉眼比平京第一美人还要惊艳几分,端的是唇红齿白。若不是如此美貌,便不会被当年的周衣宵看上。
这两人站在一起,任谁不叹一句天作之合?
周食昃站的极近,司池一抬头就能瞧见对方精致的下巴,他莫名红了脸,轻咳一声示意对方退后些,却突见对方软瘫下去,一下子整个人都重量都倒在他身上。
“你受伤了?!”
摸一把,周食昃皂衣下一片暗红,匆匆解开腰带,精壮的肉体上刀伤纵横交错,白花花的肉都翻起来。
司池手忙脚乱地翻出伤药,搞出不小的动静,外头的侍卫问了一句,他下意识否认,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抖了好几抖。
周食昃醒来后已是子时,全身上下俱是酸软不已,试着动一动手却发现袖子被压住,僵硬地撇过头才看见睡得正香的司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