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迟羽所说,显然不是两封信如何来的,而是在他打坐的这些日子里遇到了什么。
三日前。
“你还要回去一趟风家吗?”
“……”风听转身盯着山脚那处小屋子,摇了摇头,“让他们以为我是风听的转世也好,是风听的兄弟也罢,都无所谓。”无所谓几个字,听起来也许有些冷酷,但这是现在的风听能够做出的最好的回应,至少是照他的脑子来说。
孙迟羽看他一会儿,忽然笑道:“我们都不是什么聪明人。”
“留了东西没?”孙迟羽转身时问。
“留了,应该能保他们余生平安。”
“那就好,接下来,就忘记他们。”
“嗯。”
话音一落,二人抽出手中的剑,挥手斩灭蜂拥而至的魔。
这些魔只是不成形的雾气,追寻他们身上的令牌而来。二人从群魔的围攻之中杀出,一路奔至群山谷底,终于在那处找到了孙迟羽出去这几日找到的猎物。那魔修看见孙迟羽同另一个人飞驰而来,满身杀气,看上去十分像是来取他人头的。
那魔修往后退了一些,但总是被绳子扯住,四周还趴满了各种猛兽,时不时冲他呲个牙、咧个嘴什么的。
风听出剑,只见白光闪过,正好扎进魔修背后的大树上。
魔修周身阵光一闪,破裂之声想起,那禁锢魔修声音的政法顷刻化为乌有。
“三十年前,是谁叫你们来的?”
风听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那魔修也有些意外,只是吞吞吐吐不肯说完整。魔修转眼看见了孙迟羽,孙迟羽也才把自己的视线从风听身上转过来,那双眼睛赤/裸/裸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耐烦。
魔修一个激灵,想也没想就一股脑地把自己所知抖了个干净,三十年前的事情也浮现出一点眉头来。原来他们只是在追杀另一名少年,却误打误撞发现了居住在此的凤连枝,也就顺手分出了一小部分的人来把凤连枝也“回收”。
故事极其简单,而这名魔修也是后来继续去追杀少年,而没有参与绑架凤连枝。
“那为何要在悬崖边就地杀死?”似乎还要做什么仪式。
风听也正想问这个问题,那些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反常。而凤连枝手中的那枚令牌又是从何而来,又是一个说不完的谜。
魔修没有回答,表情看上去有些紧张,风听割断了绑住魔修双手的绳子,又把剑指着他的喉咙:“最后一个问题,指示你们的是谁?”
“哈哈,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能放了我呢?”魔修嘲讽似的,但眼底里还是有一些认真存在的。他大概是吃准了风听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没有人回答魔修,好像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没有被对方承认过。
“是魔尊啊,还能有谁呢?”
“为什么?”
魔修看他一眼:“这已经不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觉得你有资格谈判?”剑嵌进肉里,那魔修立马开始大喊大叫,好像真的下了油锅地狱一样。
问不下去了,风听和孙迟羽都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只见寒光一闪,那魔修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闪过就身首分离,脸上得意的表情还没有发生变化。
“你的剑挺快。”孙迟羽知道谢至实际上的师父从来不止天君一个,就比如这一手剑术,绝对不是天君亲授。
“回去了,师兄。”风听没有理会孙迟羽的闲谈,再回头看了一眼风家的方向,然后就和孙迟羽一同往西边前行。
往西,就是魔修聚集之地。
孙迟羽和风听住在大陆西边的这片地方时间也有二十五年中的小部分,只是每年必来就是了。
孙迟羽回到此处之后,一直被这个世界约束的实力也有所松动,瓶子里的灵气正在大量外溢。没有准备地,他几乎是在回到暂居地的第一时刻就进入了打坐冥想的状态。而就在打坐冥想之中,境界的重回、稳定、提升几乎是一气呵成,却不想在最后关头陷入了一个不知所云的梦魇,在海中沉浮许久之后才被人从梦魇中拉起。
而这几天中,风听一定出去过。
“我去了魔族……”风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迟疑,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然后,见到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