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风听。”风听还没有报出全部的名字就看见二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风听”这个名字难道有些不一样?还是他们认识风听?
兜兜转转,问题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他来到人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和凤连枝是什么关系?”金龙,也就是被称为微意的人面色复杂道。
但还没等风听回答,就听微意自问自答了:“难道真如闻海声所说,风听的徒弟和那女人也有夫妻缘?!”
闻海声?
风听看对面一人一龙眼神都不是什么善茬,现在更是阴云密布。忽然微意化作一清秀男子,仰天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癫狂,笑着笑着又哭出来,又笑又哭,街上卖艺的人物似的。微意拿剑指着万霄,剑气乱挥,混乱之中割破了万霄的脸。血沁出来,万霄伸手抹去,愣愣看了一眼微意,忽而怒起,剑出,三四招完全陷入了混乱的微意制服,而此时,远处的金龙虚影也应声倒下,消失在原地。
“去找这个世界的闻海声,六兽已死,谢至不回来对付不了帝君!!!”万霄大喝,结界应声而碎,而微意也被按倒在地。
假象解除,风听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飞身冲出去,远远抛下一句:“她曾是我的未婚妻!”
故事说完,孙迟羽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风听只好继续说:“如果是对付帝君的话,不应该是请那师父来的吗?”
“帝君坐在神位之上那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人族了。更确切地说,他算是一个意念的集合体,是人间所有的不甘。”孙迟羽没有回答风听的疑问,而是自顾自地解释,虽然风听这些都没有忘记。“但也正是这样子的一个人,重复了他最为痛恨的天道所做之事。”
“我知道,这正是师兄你为何没有被召回的原因。”帝君就是他们穿越者口中的主神和系统,那个人的意念曾经遍布这些世界。
“但你知道吗……”孙迟羽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看着风听的眼睛咽回了剩下的话。
风听的性格,或者说谢至的性格更为合适,就是专注,他的那双眼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让被盯着的人感受到分外的压力。正如他的原形一般,他就是檐上那只看穿人间善恶的獬豸。
“师兄,知道什么?”谢至的双眼顶住孙迟羽,后者险些缴械投降。孙迟羽艰难地摇头,叹了口气,一摸背上,浑身是汗。
“你没有告诉我为何叫我师兄,我也没有告诉你……算扯平。”这话是有些自暴自弃了。
扯平?
这算什么?
好在风听终于收回了自己令人倍感压力的目光,放过了孙迟羽,两人接下来又猜测了一番事实,各自打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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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和藏书阁的长老打了个招呼,翻了两层楼才看见站在书架前正在给一名师弟讲书的闻海声。
闻海声拍了拍师弟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去琢磨,小童见状上前,在闻海声耳边轻声说:“大师兄,你的友人来找。”
“友人?”
“姓谢。”
“姓谢……长什么样?”闻海声眉头间的结刚松开又打上。
小童愣了,结果最后半天比划不出什么,结结巴巴道:“就那样啊!一个鼻子一张嘴……”
“还两个眼睛四条腿不是?”
小童愣愣点头,气得闻海声笑也不是,骂也不是:“你平日就这样通传?遇上了魔修分不出来怎么办呢?”
小童涨红了脸,手舞足蹈还想解释,被闻海声按着头先回去将人安置在春山派的客舍之中,并没有急着去,而是将手中的一份古籍又顺着位置放了回去。
孙迟羽和风听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也不管闻海声什么时候来,就先布置下了法阵,在春山派的客舍之中打坐修炼。
修炼的时间都是转瞬即逝的,等风听最先从打坐之中醒来时,已是彩霞遮月之时。门外院子中一杆清影在斜阳下也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闻道友。”风听喊出口才发现自己喊起来格外别扭,只因自己从来都是不带着人称喊闻海声的。
一时间想来竟也没有什么特别顺口的称呼。
闻海声转身,正看见神色莫名疏远的风听,本想直呼一句“风听”,出口也就成了“谢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