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瑞刚点头，对方就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地面，“喏～事情有些蹊跷。”
蹲在地上的一人抬起头，防护服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他手上拿着一小片机甲碎片，“机甲确认是灵霄复刻。”说完他顿了顿，“奇怪的是，智能核心也跟着毁了。”
卡瑞有些错愕，“智能核心也毁了?”
那人点点头，“不仅如此，也没有发现人体组织。”
“先离开这里，附近还有高等虫族。”
卡瑞怎么也想不通，脑海里还有很多疑问，他不甘心地看着现场，除了零碎的虫族尸体和机甲碎片，似乎也没有其他了。
“你在找这个吗?”那个站起来的人小心地将一个锥形的透明容器递到卡瑞面前，那里面装着一堆细小的粉尘。
卡瑞看着容器里的东西，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方给卡瑞示意了一下后，便收回了装着粉碎核心的容器，小心地放回了防护服里，“先去救人吧。”
卡瑞无法，只好返回，就在他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时，又听到那人说了一句，“记得不要让他们沐浴。”
卡瑞：“?”
那人神色平静，“上面的要求。”
等到卡瑞到达那些人类所在的地方，想着沿途始终有哪里不太对的通道和情报上所说的虫巢内有许多源石的信息，这下子才明白过来。
***
第一帝国北部防线，夏咏清的实验室里。
头发斑白的老人看着一旁好奇的少年，笑着开口道：“你要不要跟我学习一下制造?”
钟添一愣，然后猛地摇头。
这就不必了吧，就他那点知识量，学习制造?
我估计自己连一辆玩具小飞车都造不出来。
夏咏清本来也只是说着玩玩儿，见钟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由得好笑，便想逗一逗他，“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这些吗?怎么，现在没兴趣了?”
钟添怀疑地看着夏咏清，“我以前有吗?”
老人很肯定地点点头，“有。”
钟添认真想了半天，然后才苦着张脸，“夏老您就别逗我了，我以前听你说这些还不是为了多了解了解自己。”说完他指了指光柱里的镯子。
夏咏清的目光也随着落到光柱里的手镯上，然后又折回来盯着钟添。
钟添抖了抖，“您这么看着我干嘛?”
夏咏清环视了一下四周，待命的机器人飞快地搬过来一个椅子，他坐下后，一脸正色。
“关于寰宇，我还有些没弄明白的。”
见夏老一脸认真，毫无形象地半倚在椅背上的钟添也不由得正了正神色，“您说?”
“你和寰宇，究竟是什么情况?”
钟添：“……”
夏咏清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连寰宇是你本体都告诉我们了，能不能再具体地说说怎么回事。”
“你这让我怎么说……”钟添挠了挠头，“我之前是个人类，然后我死了，就发现自己到这儿成为了一艘军舰啊。”
夏咏清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你能控制寰宇，那我以前给寰宇换零件时，你自身有感觉吗?”
钟添摇了摇头，“只要我思维不在寰宇身上，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夏咏清起身将手镯给拿了出来，然后向坚硬的台面轻轻碰了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钟添，“痛吗?”
钟添无语地摇头。
“那你能控制着寰宇从我手上离开吗?”
钟添心念一动，手镯寰宇就自动地飞到了他手上，夏咏清都没有反应过来。
做完这一点的钟添拿着自己的本体，然后看着夏老又开始沉默，而且似乎连上了星网查询着什么，他默不作声地待在旁边，也没去打扰。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咏清回过神来，看着钟添叹了口气，“我之前有猜测过你成为了寰宇的智能，但是寰宇显然还能够安置智能系统……”
钟添挑了挑眉，好奇地看着话未说完的夏咏清，“然后呢?”
老人叹了口气，将手镯给套在了钟添的手腕上，“没有然后，你自己好好保护好寰宇。”老人拍了拍钟添的肩，近乎宠溺地说道：“好好的就行了。”
钟添摩挲着手镯上的纹路，看着夏咏清道：“我总觉得您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