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罪:“……”
你去死啊你,看破不说破不知道吗?!
微弱声音:……哦。
气氛凝滞了一瞬,空气中散发着来自某人单方面的尴尬,还没等尴尬完,这诡异的气氛就被终于出现的柳一枝给带回了正轨。
“草民柳一枝参见皇上。”
柳一枝进来后先是向仇罪行礼,仇罪回过神瞬间端起架子,矜贵地应了声:“柳公子平身吧。”
卫云苏拿眼尾扫了他一眼,之前不是在自己面前叫师弟叫得挺欢快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客气了?
啧啧,真是两面三刀。
仇罪装作看不懂他的眼神,和卫云苏的师弟你来我往地寒暄了几句,就在寒暄得双方都有点想吐了的时候,卫云苏终于看不下去了,对这两个假惺惺的人说:“行了,你们累不累啊,大家现在都互相认识了,就别再客气来客气去了。”
柳一枝皱眉,虽然是师弟,却明显比卫云苏要成熟稳重得多,轻声训斥道:“云苏,不得无礼。”
他比卫云苏大好几岁,虽然在医术上是师弟,但是生活中都是他管着这帮小崽子的,不然也不会在师父抽不开身的时候被派来看看自家的小师兄。
一想到掌柜的说的那个觊觎自家小白菜的侍卫,柳一枝的嘴角就不怀好意地勾起,敢肖想他们回春谷的宝贝,他就要让那人尝尝什么叫后悔不迭的滋味。
觊觎着人家宝贝的仇罪背后一凉,突然觉得这个柳一枝有点危险,但他一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啊,有什么好心虚的。
就是不好说这个“没做”到底是没来得及做还是没想做,对此,可能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答案了。
“无事。”仇罪见不得卫云苏被训,连忙开口护着人:“云苏性子就是这样,柳公子不要见怪,说来云苏也只是对亲近的人才会这样的,何来无礼之说?”
被这一番话怼得差点忘了自己是谁的柳一枝:“……”
怎么好好的话听起来怪怪的,还有谁准这个皇帝叫他家宝贝“云苏”的了,谁准的?!
再有就是,什么叫做见怪?他和他家云苏朝夕相处了整整五年,见怪个鬼啊见怪。
这个皇帝又什么时候变成云苏亲近的人了?
柳一枝被大量的问题冲击得堪堪保存住最后的理智,他僵着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虚伪道:“皇上说的是。”
是个鬼啊,这个皇上有病是吧,不用猜了,绝对有病!
柳一枝暴躁地想着,同时拼命给卫云苏使眼色,他需要私下里好好问问这个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该死的侍卫在哪?
卫云苏微笑地看着彻底不淡定的柳一枝,在仇罪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对他摇了摇头,说:“一枝哥,仇罪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当着他的面直说就行。”
柳一枝懵了一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卫云苏口中的“仇罪”似乎就是皇帝的名讳。
可是这么直呼其名真的好吗?
大襄国土生土长的柳一枝表示自家师兄多日不见胆子似乎已经大得可以造反了。
柳一枝默了,本来他想训斥卫云苏无礼地直呼皇上的名讳的,但是一想到刚才脑子似乎有病的皇上对卫云苏的维护,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柳一枝撑着青筋直跳的额头,咬牙切齿地对卫云苏说:“不用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能先下去休息会儿吗?”
难道他能当着皇帝的面跟自家师兄说他怀疑这个皇帝脑子有坑所以你要远离他这种话吗?
呵呵,只怕这话一说出口,就算皇上脑子里的坑再大,他也要先他师父一步去见师祖了。
因此混乱得不行的柳一枝现在唯一的想法不是和阔别了两个月的小师兄好好联络联络感情,而是赶紧远离这两个气场不对的人找个清净的地儿理理思绪。
太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卫云苏听见柳一枝要休息的话有些失望,他还没和他亲爱的师弟好好说上几句话呢,怎么这就要去休息了?
不过转念一想柳一枝这一路奔波劳累的,想要尽快休息也是合情合理,卫云苏的失望变成心疼,看着精神萎靡的柳一枝温声道:“那一枝哥快些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聊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