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苏被他耍宝的一番话逗笑了:“行,就放过它。”
仇罪松了口气,想起自己最近越发担心的问题,忍不住试探地问:“那什么……最近你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卫云苏闻言抬头看向他,有些意味不明地问:“你对我忘记的那段记忆很在意?”
“也没有……”仇罪有些闪躲地避开卫云苏的眼神,“就是关心一下,你要是想起来了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些提示,那样没准就能想起更多来。”
关键是他想给自己一个具体的死刑日期,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打入深渊的感觉他是越来越有些承担不住了。
有时候和卫云苏在一块时,他生怕前一秒两人还言笑晏晏,后一秒就因为卫云苏一瞬间想起所有的事情而使气氛凝滞到冰点以下,那样他会慌忙间变得不知所措,即使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也是一样。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会越发频繁地询问卫云苏有没有想起什么来,即使被对方怀疑也依旧冒着风险继续试探着。
卫云苏笑了,神情是一片坦然与愉悦:“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想起来,如果我脑中有血块淤积的话也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起来,但是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起码现在我就好好地在你面前啊,你成天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仇罪听见“血块”神情瞬间紧张起来,甚至都忘了惦记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了,连忙问他:“脑中有血块淤积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师父怎么之前一点都没提?不会有大碍吧,要不要再把师父接回来帮你看看?”
卫云苏就知道仇罪听了会着急,安抚道:“我只是说可能,而且目前来看我的脑子里就算有血块也是良性的,会随着时间被慢慢吸收的,也就是说,要么没有,要么就是过段时间就自己消失了,你别急,不会影响到什么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变成傻子的。”
仇罪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拉住他的袖子,攥在手里道:“这就好,别说什么傻子不傻子的,你要是变成傻子了,我就养你一辈子。”
“不是傻子就不养我了?”卫云苏刁钻地问。
“一样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养着你的。”仇罪见缝插针地表着决心,但这也是他真正的想法,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云苏不要自己而已。
“嘁,谁要你养,我可是大夫,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卫云苏这么说着,嘴角却是不自觉翘了起来,又说:“话说等我治好了千尊万贵的皇上的眼睛后,您打算怎么论赏啊?”
仇罪没想到还有这茬,愣了下才问:“以身相许怎么样?你都说我千尊万贵了,就说明我的身体还是很值钱的。”
能想着以肉.体抵医药费的仇罪,把皇上这个职务做得这么掉价的人,可能整个大襄国历史上他也算是独一份的奇葩了。
卫云苏佯装认真地考虑了会儿,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说:“好,到时候就把你绑回回春谷做我的压寨谷主夫人,专门负责暖床。”
仇罪丝毫没把这句话当成玩笑话,听完还认真地附和:“我不止会暖床,还有其他功能你要不要开发一下?”
卫云苏不知道想到哪去了,脸一红,轻轻踹了他一脚,然后骂了句“流氓”。
仇罪笑嘻嘻地凑上前和他闹了一会儿,直到赵忠福进来禀告说毓亲王已经到了建章宫门口了他才停住,让卫云苏等他一会儿,他先把那个走到哪祸害哪的仇毓给打发了再来找他,卫云苏让他尽管去忙,不用管自己,他刚好要整理一下脉案,让仇罪不用太急着回来。
仇罪放心离开了,却没看到身后的卫云苏看着他的背影时那复杂的眼神,里面包含的情感太多,有懊恼也有气愤,但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和不好意思,独独没有仇罪所以为的讨厌。
“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儿上,就暂时不揭穿你了……”
一道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响起,却是还没来得及传出门外就已经消失在了屏风处,让人无从得知。
仇罪刚走出寝宫大门没多远就看见了跟兔子一样毫无形象冲他奔来的仇毓。
“皇兄!”仇毓见着仇罪兴奋地嚎了一嗓子,一点都不像快当爹的人,反而跳脱得一如既往地烦人。
“做什么?”仇罪审视着对方手上装着不明物品的盒子,一脸戒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