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用大拇指在阴嘉城的手背上搔了两下,以示安抚,才堪堪换回阴嘉城的理智,救下自己如塞进绞肉机的手。
“只不过,我会把他给过我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他!”说着,许砚姝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次他替我挡下一颗子弹,那就是给了我一条命!”
“快放下,好生生的,又作什么死!”许父这次直接被气的头晕目眩,他还没来得及和众人商量怎么应对那人的报复,就要被自家女儿气到医院去了!他此时正做着深呼吸,一边看着茶几上的橙子,寻摸着用那个夯许砚姝比较好。
许老爷子则不由想起江十安,那日,逼迫他和金则楠一刀两断时,他也是如此表情。怎么自己用心疼爱的后辈,到头来,一个一个的,都要为了别的男人,大肆武逆自己,甚至以死相逼,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许老爷子长叹一声,看了看许砚姝,勾起了一个笑容,语气中颇为无奈的道∶“这次,可不是爷爷能决定阴嘉城的去留了!实话告诉你们,江十安被绑架了。绑匪我们还没有查清,但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金则楠。且,金则楠的报复,已经展露端倪,这次,许家要遭大灾了!”
其实,他们在路上,想想江十安那段情不自禁的口申口今声,再想想江十安的性格和他们分手后,江十安日夜的颓废,虽不是那种表现在脸上,但那股从内心中渗透出的颓废,更让许砚姝直观的看到他对那段感情的在乎程度。
以此种种,能让江十安心甘情愿的臣服身下的,迄今看来,恐只有金则楠一个吧!
可是,“呵,金则楠的报复?!他凭什么报复!是他先耍江十安的吧,是他袭击了他们的家的吧,最后,又是他消失不见,了无音讯的吧!怎么,江十安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又看不下去了,非要再次将这一切都搅和的昏天黑地不成,他占着哪门子道理啊?!”许砚姝想起江十安以往种种,再想到现在金则楠的反咬一口,瞬间被气的胸口发疼,恨不得现在就拿着这把水果刀,直接去捅死金则楠,一了百了。
但,她以为,她的一顿演说,会让众人同样群情激愤,各个都衍生出手刃金则楠之心,可,真实情况却完全掉了个个儿,他们不光没有激愤,反而一个个的,如霜打了的茄子,低下了头。
阴嘉城也看出了端倪,轻轻拉了拉许砚姝的手。
许砚姝则瞬间想到了事情的可能,不敢相信的看着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轻咳一声,却向阴嘉城看去,直言道∶“金则楠的报复,不光是针对我们的产业,还有我们的政权,他不知和我们的政敌做了什么交易,现,他们已经找到了我们的把柄,却没有来和我们谈判,显然,是想直接置我们于死地!”
“你还有家人吧!还有亲朋好友吧!那就趁早和许砚姝断了吧,有时,爱到深处,一冲动会连命都不要,但,却会在以后的鸡毛蒜皮中磨光你们的深情,要我看,还不如早做了断,你养不起颓败的许家,更担不起和我们牵连在一起的政治污点,若你以后还想好好的,那就宣布以前的订婚通告是炒作,我们会配合你,尽量把你摘出去!”许老爷子交代了老底,愧疚的看了许砚姝一眼,怕这个孩子经历此事,以后,也会萎靡不振吧!
而这时,却换到了许砚姝紧紧反抓住阴嘉城的手,但又一想到若情况真像许老爷子所说,还不如想方设法先将阴嘉城摘出去,至少,她知道这样,他会好好的。
正当许砚姝犹豫之际,阴嘉城却坚定的挣脱开了许砚姝紧握他的手,抬头朗声说道∶“没错,我有家人,还有朋友,甚至,还有无数喜爱我的粉丝,我不能这么自私!”
看着许砚姝陡然紧绷的后背,阴嘉城甜蜜一笑,道∶“可是这次,我想自私一点!”
看着许砚姝快速转身,惊讶的看着自己,阴嘉城在心里摇了摇头,明白了这个表面坚强的女孩,内心,是多么柔软和脆弱。
“你忘了,这几年来,我的梦想,就是把你带进阴家家门。想想两月前,我怕你们家再嫌弃我,撒娇卖萌的让你们陪我一起发了订婚公告,就是怕再生变故,想着,先将你预订下来!订婚,就在我的自卑下这么仓促的完成了!”
“但,我后来再回想时,却每每都觉得太过亏欠你!那今天,我们就补上吧!”说着,阴嘉城就从裤兜中掏出准备多日的求婚戒指,单膝跪地,满眼渴求的问道∶“许砚姝,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只是一个装疯卖傻的戏子,没有声名显赫的家世,没有腰缠万贯的财富,更没有可以护你一世的羽翼,但,我会拼命,拼命赚钱,拼命护你,拼命,给你摘下这世上最美的一束花,拼命,陪你走到九十岁,不,陪你走到两百岁!许砚姝,你愿不愿意,一辈子,做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