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提到了吸血鬼……”玛丽亚迟疑地补充道。
“哪来的神经病?”果然有人头也不抬地抱怨起来,“平时也就算了,偏偏在我们最忙的时候来添乱……”
“我去看看吧。”徐慕端着咖啡站了起来。她已经坐着查了很久的资料,感觉背部都有点僵硬了,正好起来走动走动。
阿尔伯特转过头对她轻轻一点算是赞同,随即又立刻转了回去,继续分析从抢劫案现场采集回来的线索。
跟随玛丽亚穿过走廊来到大厅,徐慕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束着马尾的青年:“林远??”
而后者明显没认出她来,愣愣的样子让徐慕想起去年的今天,林远突然走到她面前说她和阿尔伯特有夫妻相的时候,自己八成就是这个表情,不禁感慨风水轮流转。
“认不出我吗?”徐慕举起双手,把散在肩上的头发往后一拢,“去年这个时候我和你一样是扎马尾的呢,当然,没你的马尾长。”
林远哦了一声:“你是徐慕。”
“嗯。”她把头发重新放下,又用手指随意梳理了一下。
“你认识我的啊?”想起自己去年略鲁莽的“拉郎配”,林远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不认识,不过你要知道,当时工作室里好多人都看见你找我搭话了。托你那天吉言,我和阿尔伯特没多久就在一起了。”徐慕甜甜一笑,随即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指了指墙边的长椅,“坐下说吧,谁失踪了?”
林远没有动。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说出那个名字会耗费他全身的力气。
“那个人你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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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一群本该在各自的工位上埋头加班的探员们围在徐慕的电脑前,一个个眉头紧皱。
“难道是你的电脑出问题?”贾斯汀推测道。
“可是我查别人的档案时没有问题呀。”徐慕说。
队长是唯一一个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的,此时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操作了一阵,大家伸长脖子看了看,他的屏幕上果然也调出了那个失踪者的档案,除了姓名、身份编号和出生年月,出生地点、家庭关系等其他信息栏也和徐慕的屏幕上显示的一样,空白一片。
“户籍制度都实行几百年了,就算是孤儿,在院里也该有记录啊,何况还有来历不明的大笔资产?总不能是某个富豪藏在地下室偷偷养大的吧?”阿尔伯特在转椅上又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他的下属们,“然后呢,最后接触人是谁?”
“克莱提卡布理莎,”徐慕回答,“就是恋爱大师。”
“怎么又扯上了那个女人了?”阿尔伯特的眼神一瞬间似乎变得警觉起来。
“‘那个女人’?”徐慕重复着他的用词,这个词用得似乎不太友善,“恋爱大师还有前科?”
“小徐,你来的时间不长所以不知道。”其中一人倚老卖老地拍拍她的肩膀,“克莱提卡布理莎几十年来跟国内各大黑白势力都有频繁接触往来,但不管哪边出事都没有被抓住过任何把柄,虽然这几年消停多了,但在警局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
这人说完之后,办公室里一时陷入了古怪的沉默。稍有资历的似乎都陷入了相关的回忆,而小辈们则面面相觑浮想联翩起来。
“好了,都回自己位置该干嘛干嘛去。”队长率先打破沉默,于是围在徐慕桌边的人群瞬间散去,“徐慕,这个失踪案的确有些蹊跷,入室抢劫案你就别管了,把这个失踪案调查一下吧,何况失踪的还是你认识的人。”
“好的,谢谢队长。”得到了调查资格,徐慕松了一口气。她原本打算就算拼着抢劫案的加班压力也要抽空把这事调查一遍,不光因为刚才在大厅里信誓旦旦答应了林远,也是因为她自己对苏安的担心。
他们相识与共事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对他却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而他无论在指派工作还是休息时间都似乎对她格外关注和照顾。
明显的区别对待不免引来同事们善意的调笑,但她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了。
因为他们实在不是一类人,想必苏安自己也明白。
苏安自己虽然不会画画,但却据说是乐队主唱兼吉他手,而艺术是相通的,他和工作室的其他成员本质上可以轻易地相互理解,但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