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上午要做一次专访, 陈溱帮他整理了稿子和一些视频资料,下午是杂志社的硬照,晚上还有一些别的活动, 工作一直安排到晚上,这周强度还不算大, 下个星期就要开始做空.中.飞.人,完全是连轴转。
戚言不是铁打的,还在发着低烧, 陈溱帮他量体温盯着他吃药,然后看着他靠在沙发上放空,戚言这段日子没有乐趣可言, 但是等五月底进组拍戏之后会好得多。工作之余陈溱会训练自己的台词功底, 这一点还是跟着戚言学的,他有时候对着空旷的房间分饰几角, 投入的状态让陈溱毛骨茸然。然而他内心又钦佩不已,这世界上的成功源于天资和努力, 这两者不可分割。
“怎么样?”
戚言手上的剧本堆积如山, 他每天会花几分钟筛选优秀的剧本, 这些本子过了他的手进入待定区,便会丢给陈溱打理,他不介意陈溱窥看这些商业机密, 有时甚至会鼓励这一行为。
陈溱不废话,直接开始背,他现在还没有跑的能力,只能一点点模仿,用不同的情绪朗诵出整齐印刷在纸张上的文字,这是个尴尬的过程,然而当你进入这个状态,外面的世界也就与你无关了。等他结束的时候,戚言目光灼热地盯着他,头一次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情。
“言哥,怎么样?”
戚言将本子扔回桌上:“不错。”
只是不错,陈溱有些失落,听说戚言一向会将不错PASS,只留下很棒。
戚言自然洞悉他的想法,却没有给出跟高的评价,然而这不是说明他不够好,而是源于一种较劲的心态。陈溱在生活中总带有一种懵懂的温和,然而在进入角色之后却格外敏锐,可以准确把握住角色的心理,即使他还很稚.嫩,但是经过系统的训练后,他就会像宝石一般璀璨。他不知道这是天赋还是后天经历造成的,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尚待雕琢的璞玉,他饶有兴致之余,又有一丝棋逢对手的快.感。
铃声响起,电视台的人来了,陈溱匆忙前去开门。
来人是某著名电视台的名嘴,今天带着团队过来,陈溱将他们带到采访室做准备工作,采访间在二楼靠西的位置,陈溱将帘子向上推,明媚的阳光透过柔软的小折层罗马帘照进来,屋子里立刻亮了几个度。陈溱将人引到背对窗户的双人沙发上,方便他们找角度安装设备,又跑上跑下准备茶糕点,客人到来前他熟悉过流程,做起来得心应手。
“新来的吗?”施海兰突然问道。
“嗯,是的。”
对方与戚言相识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个性,刁钻、麻烦、不近人情,前段时间听说又赶走了一个助手,如今见陈溱做得还不错,不禁赞赏道:“挺不错的小伙子,好好干。”
被大佬这么夸,陈溱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海兰姐。”
“做多久了?”
“没多久,还在适应呢。”
“戚言难搞,你多担待。”
陈溱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爽,一时有些哑然。戚言高傲,少有朋友,却十分受女性青睐,施海兰就是他的朋友之一,这份友谊还是建立在对方强得不像个女人的基础上,二十岁岁便冲锋陷阵往战地跑的铿锵玫瑰说起话来也是如此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善意笑了笑,掏了一直烟夹在指间熟练地点燃,看见懵懂的小弟弟站在一边,便招了招手:“没事儿,你去忙吧。”
陈溱想了想,跑出去拿了个烟灰缸进来,转头见戚言站在门口。
他手上的烟灰缸时随手拿的,也没经过戚言同意,这时候真有点尴尬了。
“哟,舍得出来见我了,我来半个多小时了,你就晾着我。”
戚言没接话,径直走进来,将陈溱手里将放未放的玻璃烟灰缸接过放到施海兰的面前:“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施海兰将烟灰抖进去:“不抽烟你买什么烟灰缸啊?”
“欣赏。”
戚言一本正经,陈溱真是在心里笑die,他也太无厘头了。
然而看着施海兰那双明亮妩媚的眼睛,突然有些觉得没趣,果然人人都爱戚影帝的。
施海兰看着戚言是眼睛不复刚才面对陈溱时那么平静,而是像火把一样明亮雀跃,她大概以为戚言这个烟灰缸是戚言专门为她准备,却不知道,他真的是买来欣赏。戚言对这样热烈的目光视而不见,屈指将烟灰缸抵到她手边:“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