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溱心中咯噔一下,臭小子,难不成还让他表扬他?
云轻平淡地看着两人目光交缠,他昨晚找到此地时,里面已是欲炽情燃,事至于此,悔之晚矣。
回到定云山庄,云轻将司羽叫到跟前,对方见到陈溱与稚乐,十分关切地道:“啊,稚公子回来了呀,昨晚你不在,令弟差点闹翻了天。”
他笑容不减,像是十分关心陈溱。
云轻坐在上首,淡淡道:“稚迩中了春日醉。”
司羽愕然,“稚公子竟然中了春日醉,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陈溱说:“我很好。”
司羽笑了笑:“那就好!”转而又问,“不知是如何解的毒?”
陈溱看了眼稚乐,“阿栉帮我。”
司羽啊呀一声,看向云轻:“你们二人,竟然为了解毒背叛了庄主,庄主,您看这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屋内陷入诡谲氛围。
云轻眉头紧蹙,终于开口,“你引我去,就是为了看这一幕戏?”
司羽一震,没想到云轻会是这个反应,“庄主何出此言?”
云轻不答反问:“你找宋子安要春日醉,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司羽脸上再次难看一分,“司羽不懂庄主在说什么。”
然而话音刚落,便见苏儿回禀,“主人,宋大夫到了。”
司羽胸口一阵血色翻涌,他咬牙看着走进来的宋子安。
不会的,宋子安不会如此对他……
“宋神医,春日醉是你独门秘药,你且说说,是谁从你那里拿走了春日醉。”
不,司羽等他眼睛看着他,内心乞求宋子安不要说。
宋子安没有看他,薄唇轻张,“一个月前,司羽让他的侍童青岩对我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让我将春日醉交给他。”
一瞬间,司羽脸色煞白。
云轻饶有兴致地问:“哦,我倒不知你和他有何情分?”
宋子安面无表情,“总角之谊,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司羽彻底垮了,他呆呆看着宋子安,听他一字字利刃般吐出。
“我本以为他要服用此药做些下作谄媚之事。”
司羽轻声道:“别说了……”
“在床笫之间助兴,却没想到是用来害人。”
他轻哼,觉得五脏六腑都涌起一股血气,只差最后一击便能将他击溃。
果然,云轻对苏儿道:“让青岩上来。”
司羽宛如苟延残喘,呼哧呼哧地盯着即将打开的大门,舌头抵着牙齿,轻轻地舔.了舔,那里藏着一颗春药。
陈溱皱眉看着他怪异的神情,总觉得要出事,他欲开口阻止,稚乐却拦住他。
终于,大门打开,一名敦厚老实的侍童出现在门口,他垂首走进来,可以看见右边的脸颊上是一层厚厚的擦伤。
他十分畏惧,忍不住看了眼司羽。
云轻道:“青岩,告诉我们是不是司羽让你到宋大夫哪里取来春日醉。”
青岩犹豫,怔怔地看了眼司羽,只见他身体摇摇晃晃,快要倒下。
“我……”
“说。”
“我……”青岩呼哧喘气,十分为难。
“我知你宽厚善良,但此等祸种留在人间,只会害人,你不如从实招来,我免去你帮凶之罪。”
青岩终于抬起头,他已作出决定。
司羽失笑,面若癫狂,“你说吧,哈,说吧!”
青岩一抖,重重跪下:“是我擅自假冒公子名义去取的春日醉……是我……是我偷偷给稚公子下的药……我,都是我.干的!”
司羽呆住,怒吼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青岩屈膝跪爬到司羽脚边,抱着他的腿哑声道:“公子对不起,是我做的,我我骗稚公子说你请他出去玩,在半路上给他下的药,他,他手无缚鸡之力,我便逼他喝药,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司羽一脚踹开他,双目赤红:“你疯了!”
青岩疯狂地磕头,额前很快出现一块血污,“是我疯了,一念之差害了您,您饶了我!”
“你说说为何要害稚公子。”云轻声音带笑,他大约还没看见如此有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