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拦的，因为楚天说的都是他们亲信听得都起了茧子的，他们老楚家的骄傲：楚玥
“臣那小儿子，没能继承我们老楚家带兵打仗的能耐，倒是学问好一点。这一不小心，就得了个小三元，今年秋围不是要下场吗，臣跟夫人但是有点担心，怕别的考生被他打击的受不了啊。”
说完一副为其他考生忧愁担心的样子。
被他□□裸的炫耀糊了一脸的元季锐：………………
他内心毫无波动也一点都不想笑。
而楚天这时还坐在那儿没有眼色地继续说，“三儿哪都好，就是太用功，经常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读书不出来，臣跟他娘都挺担心的，可就是劝不住，唉，没办法。”
“临到考试的时候，三儿还在书房里练字呢。臣临行前还特意带了一沓来，世子要不要看看?”
“即是如此，定国公定要拿出令公子的作品，让孤好好欣赏了。”元季锐笑着说。
元季锐本来以为楚天要遣人去取，可这人直接从衣襟里掏出一沓纸来。所以说，这得准备给多少人看才能时时刻刻带身上?
而本来带着敷衍态度的元季锐，在看到那普通纸张上的字时，却是神色一变。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规整中带着飘逸，灵动飞扬。这字跟大晖任何一个书法家的风格都不同，俨然已自成一脉。
古人以字观人品行，元季锐虽不会用人全看字，但多少带着点这方面的倾向。他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这么好的字。
这让他对这写字的人更感兴趣了。
“敢问定国公，令公子今年多大?”
“臣那三儿子今年整十四，被他娘护的厉害，臣也没带他到外面见见世面。”楚天一副有妻有子万事足的样子，拉了足足的仇恨感。
接下来元季锐不着痕迹的套问，得到了他想知道全部信息。当然，都是关于楚玥的，其他方面元季锐不会提及，楚天也不会说。
俩人喝到最后，楚天是被亲信搀着回房睡觉，元季锐倒是神志清醒，让部下唤来吴舍人，自己喝着清茶解酒。
“世子。”吴舍人来到之后，行礼问安。
元季锐颔首，淡淡地说，“坐。”
吴舍人起身，坐在元季锐的下首，静静地坐着等待元季锐的吩咐。
五年时间，元季锐从一个还稍青涩的少年，长成了现在这么一个独当一面的青年。他的身形已经全部长开，宽肩窄腰，而且比楚天这个自认为身高在军中无人可比的自恋狂都高。
同时，也更加深不可测。
吴舍人有时甚至完全猜不到他主子到底在想什么，这不得不说是非常可怕了。
正在吴舍人忐忑不安时，元季锐开口了，“约束好下面的人，不要同定国公的人发生什么冲突。要和这群人交好，小伎俩反而会适得其反，坦荡荡就行。”
“臣下明白，定会让人谨慎行事。”
吴舍人本以为元季锐会让自己离开，没想到他接下来问了他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定国公的第三子，你可知道些关于他的信息?”
“臣下接受京都的情报中，并无此人的信息，想必无甚特别的地方。”吴舍人回答道。
“嗯，你退下吧。”
元季锐没有再说什么就让一脸蒙圈的吴舍人退下了。屋里再次只余他一人。
他这些年虽人在西北，却跟自己的母后兄长一直保持着通信。京都里有真材实料的人他都清楚，但楚玥这个名字却是没有一次出现在他们的信件中的。
一种可能是这人实在平庸，没有关注的必要。但从定国公那里得到的消息和他那一手好字来看，事实并非如此。
蛰伏吗?元季锐轻笑。
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大魔王惦记上的楚小玥正在磨刀霍霍向考卷。
策论早已加工润色誊写完毕。现在正整着他那自由发挥的一篇。
民贵君轻思想来一发，赞美我们伟大的皇帝大大来一发，最后总结得民心着得天下，皇帝大大正是爱民如子啊，所以大家应该效仿皇帝大大，官民和谐一家亲。
楚玥写的欢快，到也知道，这些都是虚的。可这乡试可不会有什么大佬阅卷，这些虚的正好。
等明年春围的时候，才是比拼的真材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