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穆南刚想再出口,却是被一阵愈演愈烈的骚动打断。
原来那可怜的被强迫做了出头鸟的人最后一步三回头的进了谷,就在众人都以为那风夙不过是在强壮镇定,实则谷里半点也无危险时,异变突生。下一刻众人只眼睁睁看着那人一颗头颅被甩到的谷外,切口齐整,扔出来时甚至还没来得及流出血来。
一股恶寒从脚底刷的涌至心间,头皮阵阵的发麻,冷汗直冒都将后背蕴湿。
林疏行只瞟了眼那个至死还没明白状况的冤大头鬼,便将视线移开,面上一如既往的好似云淡风轻,只拿眼神询问了身侧的楚末弦。
楚末弦轻轻摇了摇头,尚能看出眼底的心悸。是啊,在这么多修真高手眼皮子底下杀了人却是毫无预兆,没留下一丁半点的痕迹,这份实力不可谓不让人心惊。谁都怕自己不知何时成了下 一个倒霉蛋,丢了脑袋还毫无知觉。
凉风吹过,卷起半缕一缕的血腥味,大半的人都不自觉的缩紧了脖颈,凉飕飕的怪不安。
“嗤。”山谷里的那人冷眼看着谷外这波人马的动静,见他们畏手畏脚胆小如鼠的模样,嘲讽的勾起唇角,开口道:“一群鼠辈。”
“你,休得张狂!”鹤山宗的领队长老之一,那个穿着黑衣,一把胡子的中年人看不下去了,涨红这个脸,愤愤然抽出长剑,不管不顾地直接冲向山谷,提剑就是一句:“魔头,纳命来。”
余下人有着片刻的呆愣,随即一个个的提剑冲了进去,毕竟都是有血性的修真者,谁能忍得了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怒气,怒极了的修真者都不曾注意倚在门框边的风夙渐渐勾起的唇角,那抹笑容冰冷的蔓延开。
林疏行默然注视了眼冲入山谷的众人,吩咐穆南在谷外候着,便随师兄一同进了谷。刚进谷便觉一股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不浓不淡,却是搅得人心底烦躁。林疏行本就是冰灵根修炼的清心静气的功法,只是加快运转功法倒也不觉得有多大的事。然而再一看旁人,便是一阵心惊。
只见入谷的不少人早已通红着眼,面目之上透着难以压制的暴躁之意,修为越强,功法越是狂暴之人面上暴躁更甚。林疏行当机立断,捞起一旁快样如暴兽的楚末弦便扔了出去,好在这谷内外之境没设什么阵法,看楚末弦已出了谷,隔着距离喊了自己徒弟好生照顾着便安心地逛去了谷。
没错,是逛谷,原来这一如谷便发觉这谷哪有在外看到的那么小,这竹屋子,这倚在门外一脸嚣张的风夙离着谷外可有着不小的一段距离。谷外看到的不过障眼法罢了。世间竟有如此厉害的障眼法能让一群堂堂元婴高手都看不破,想来,原先死的如此之快的出头鸟所遭遇的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到让人恐惧。
林疏行唤出一向不怎么出鞘的东霜,银白色的剑芒锋利的直射向竹门外那道黑色长袍。锐利的视线直射向那人,薄唇未动:“来一战。”
“本尊等着。”风夙回以一笑。
“哼,这魔头不好好担心着自己的谷,倒是风流的冲人媚笑。”剑长风很是不快的拦在林疏行面前,挡住远处风夙那道在他看来太过灼灼的视线。
“长风。”林疏行恼着道。
“小疏行。”剑长风讪讪地摸着鼻子,仍是脸皮极厚的拦着风夙的视线。
第23章 风满危楼
“上寒宗洺木真人的徒弟。”风夙扫了眼走近的林疏行,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自个坐在了石凳上,沏了杯茶像是珍宝般的喝得极慢。
林疏行可没有他这幅安然的模样,爽快地做了对面,对风夙敬茶的手势熟若无睹,只道:“你把剑长风他们都弄到那里去了,本殿劝你赶紧放了,不然就算你是魔尊却也难敌着万千修真门派。”
虽然明知道面对的是自己根本无法对抗的魔尊风夙,但林疏行没有一点的惧意,只暗暗心惊这般实力竟能让人在一个转身便让四周顿时变换,连何时与剑长风走散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在突然觉得背后安静的莫名转身一看是便是那人那桌那竹屋在眼前。
林疏行握了握剑,走近。
“嗤,修真门派。”风夙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却很有分寸的不捏碎这杯盏丝毫。“他们无事,只是我要找你只好将他们困在阵里罢了,待一切事了,我自会放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