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为西方七宿之二,有三星,主管牧养牺牲或兴兵聚众的地方,其星明,象征国泰民安,否则兵乱四起。”
李洛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夜幕上的那三颗星闪闪发亮,彼时确实正是风调雨顺的时候。
今夜李洛苏再望向西方的夜空,却发现娄宿有些晦暗不明,他又看了看月亮周围,发现有一圈雾蒙蒙的毛边。
明天大概会是阴天吧,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他一边撸着白虎的脖子,一边这样想着。
“小白,你是不是觉得你有一个很蠢的主人啊?你看他连个皇帝都当不好,还把自己的右丞相给气走了,要是以后折子多到批不过来可怎么办啊……”
李洛苏捏捏白虎的耳朵,道:“你说我要不要把他招回来啊?让他再做回右丞相,然后给我一直干活!你英明的主人我想了想,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不然所有事情都要我一个人来做岂不是很亏?”
他又叹了口气,道:“而且他以前还总是欺负我,不是抄书就是背课文,我好不容易得了一些成绩,他还舍不得夸夸我,真是个吝啬的变态老夫子。”
也许是被撸的烦了,也许是听李洛苏唠叨的烦了,白虎睁开眼睛瞥他一眼,哼了两声,然后翻了个身把脸扭了过去。
“……”
李洛苏看见这从小养到大的宠物就这样对自己,心里幽怨的不行。
以前端木药在的时候,它倒是很听他的话,还爱跟着他的那只黑猫到处撒欢,自从端木药一走,这畜生就没了精神头,哪怕放它出虎舍,它也只是趴在那里休息而已,更别提回应李洛苏点儿什么。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迟早把你也扔出宫去!”
正当他想伸手揪白虎尾巴的时候,它突然翻身跳了起来,朝东宫门口看去。
“小白,你怎么了?”
白虎没有看他,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它的耳朵支棱着微微抖动,尾巴炸毛,身子也伏下来做出攻击的姿势,喉咙里发出了连续低沉的嘶叫声。
这分明是警告敌人时的戒备样子。
李洛苏也起身看向那里,门后只有一片浓重的黑暗。
“……有人吗?”
阴影中,一只圆圆的东西被甩了过来,一路滚着停在了他的脚下,刺鼻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李洛苏借着微弱的灯光,终于看清了那是在白竹任皇宫禁军统领时的部下的脑袋。
他呆了一呆,完全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东西,而白虎则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
“小白!”
可惜还没来得及冲到门边,它就被一张铁网网住了,然后困在里面挣扎着吼叫起来。
“谁在哪里!给朕出来!”
荼沉水从门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握着长刀,猩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刀身一滴一滴缓缓落在了地上。
李洛苏看着他出现在哪里,如遭雷劈,但他还是努力稳住了心神。
“太保……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他不知道荼沉水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在保护他?还是想……
“左将军在干什么,陛下这不是看的很清楚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来,粟罂从荼沉水的背后走了出来。
“……居然真的是你?!”
李洛苏自己心中那个不好的预感终于还是实现了。
“不,不是我,而是我们。”
粟罂看看荼沉水,笑道:“宫内的禁军都已经全数归到左将军麾下,我劝陛下还是乖乖听我的话,把那没什么用的匕首收起来,不要试图反抗,这样也许还有见到端木药遗容的机会。”
遗容……
李洛苏心里一紧:“你们对太傅都做了什么!”
“哈哈哈,太傅?陛下果然是念旧情的人,端木药到底如何了,陛下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粟罂大笑起来,然后朝身后挥了挥手:“现在,请陛下随我去个地方吧。”
***
当清晨的太阳升起时,门下省向各部宣布了一条消息:陛下龙体有恙,休朝一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小牡丹:啊啊啊啊啊你们别过来!莫挨老子!
粟罂:嘿嘿嘿……
端木药:……我刀呢?